馮垣有些飄忽的和許維一起走了出去,許維路過前臺的時候對傅庭洲喊道:“傅哥,我帶他出去醒醒酒。”
說完,他就把馮垣押了出去。
果然,在外頭被冷水一吹,馮垣沒那麼恍惚了,他站在街邊,迷瞪著眼睛,像是在思考自己是誰,現在在哪兒,花了一分多鐘的時間才回神過來。
“我們在幹什麼?”馮垣問。
許維:“吃飯,喝酒。”
馮垣“哦”了一聲,“哦”完以後幹巴巴地說:“我說呢,我跟你說,我剛剛出現幻覺了。”
許維沒好氣地問:“什麼幻覺?”
馮垣:“我夢見我們奪冠了,春季賽!”
“特別牛,你還是vp呢!”馮垣滔滔不絕,”特別真實,我還能聽見粉絲喊我id,你說,這要不是酒後幻覺多好?”
許維:“……你才喝了六瓶。”
這啤酒濃度又不高,許維自己也喝了七八瓶,一點事都沒有,馮垣從第二瓶開始就有點迷糊了,喝到第六瓶已經是滿嘴胡話。
“真的?”馮垣突然激動起來,他甚至還原地蹦了蹦,“咱們真奪冠了?!我是冠軍了?春季賽冠軍了?!”
“是是是,你冠軍了。”許維懶得跟醉鬼計較,“還有胸針,回去你就把它供起來。”
馮垣:“胸針……那確實該供起來,我的第一個聯賽冠軍,是要好好對它。”
許維:“……”
行吧,好像從觀眾到選手,都沒人真的認可德瑪西亞杯的含金量。
許維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他轉頭一看,傅庭洲從店裡出來了,他的背後還跟著安拓他們。
“要不讓我帶馮垣回基地吧。”安拓上前來,“我打了車,趙教練把姜教練送回去,他喊了代駕。”
許維:“也行,那讓馮垣跟你們坐一輛車。”
“我給你們轉點錢,車來了你們先跟司機說一聲,要是馮垣中途吐了,我們給清潔費,提前說好上車,人家不幹就換一輛,別真吐了再吵起來。”
安拓:“不用不用,這錢我掏的出來。”
“我是隊長你是隊長?”許維低著頭,他把錢轉過去,“行了,你收一下。”
許維和傅庭洲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後才走去停車場,代駕已經在停車場門口等了有一會兒——但由於傅庭洲給的紅包夠大,對方毫無怨言。
“回基地嗎?”許維上車問傅庭洲。
兩人都坐在後排,許維開啟車窗通風,他靠在座椅上,倒是沒有像以前一樣刻意離傅庭洲遠一些,畢竟兩人處在一個包廂裡,各自身上都帶著酒味,誰也別嫌棄誰。
傅庭洲:“我倒是提議去我家,你去嗎?”
片刻的沉默後,許維說:“去,怎麼不能去?”
他知道自己對傅庭洲動心了,但多年來的習慣讓他無法接受與別人有更親密的關系,但對許維而言,這種習慣是可以克服甚至很改變的。
許維也很難說自己對傅庭洲到底動心在哪兒。
畢竟傅庭洲不算是個善於言談的人——他也沒有感情經驗,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撩人,明明有錢有貌,但完全不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
可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許維才覺得他有幾分可愛。
其實某些時候許維也會剖析自己,他覺得自己是個很自我的人,一旦投入某件事情,很難將注意力分給其他人或事,對事業,這自然是件好事,但對感情而言,這並不是件好事。
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自己的伴侶把除自己以外的事看得那麼重。
重到可能連約會的時間都沒有,也不會記得什麼節日。
而許維也不喜歡脾氣和自己一樣的人,他是這樣的人,不代表他會喜歡和自己一樣的,畢竟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哪些臭毛病。
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其實和異性戀也沒什麼區別,許維還上網查過,依舊要想辦法維持感情,出去約會,旅遊,準備一些小驚喜,重要節日也要準備禮物。
他其實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當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但如果對方是傅庭洲的話,他願意盡力去試一試。
試過了,如果能有好結果當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