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後不久,原本站在屋內守著白朔景屍首的一位家僕便從側門也跟著出去了,走之前他還四下張望了一番。
而殊不知他的這些舉動都全落在了躲在暗處的小黑等人眼中。
“大黑,你跟著去看看。”
“遵命!小姐。”大黑一個健步騰空而起輕鬆地跟上了那個家僕,無聲的消失在院落內。
“小黑,你怎麼看?”阮綿綿這時才是真的向自己的住的那個暖房走去,邊走她不忘還問向小黑對此事的看法。
“小姐,您是指這離開的那個下人?還是?”
“都有,我想聽聽你怎麼看。”
小黑機警地環顧四周,小聲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應該儘早離開。”說著他擲出一道暗器,就見不遠處的樹叢間一陣晃動,小黑翻身就要追上去,卻被阮綿綿攔住了。
“小黑,不要追了,讓他去吧。”
“小姐,怎麼可以放了他,萬一他是要對您不利……”
“我知道是什麼人派來的,並無大礙,你不用緊張。”阮綿綿說完便淡定自如的繼續走著,她怎麼會不知道是誰,最近這些日子,蘇憐玉身邊的那個蘭茱一直安插了人在她周圍監視。
說著阮綿綿心思一轉,這人是被小黑給打走了,但剛剛在白朔景停屍的屋內那個家僕倒是不像以往蘭茱派來的人,所以阮綿綿這才會安排大黑追上前去一探究竟。
“小姐,平日您還是小心些為好。”
“嗯,你們都回我身邊了,我自然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說著阮綿綿回身對小黑露出了一個笑容,雖然她的這張臉讓他們一開始還有些陌生,但從他們還是能從她的眼睛認出她就是當初主子吩咐過要誓死保護的人。
“小姐,您這臉……還有……您……您為何看起來……沒有……”
阮綿綿沒有立刻回答他,反倒是繼續快步走著,直到回到了她落腳的暖屋才出聲說道:“這張臉,說來話長,只是我的易容術罷了。小黑,你剛才是想問……我為什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難過的樣子?”
“這……這……是的……”被道中心思的小黑有些尷尬的看著阮綿綿,生怕她會因此而發怒,他低頭等待了好一會,結果發現阮綿綿其實並沒有生氣,甚至她還帶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正看著自己。
“小黑,你剛才還沒有回答我,你對白朔景這事怎麼看。”
一聽到阮綿綿話裡提到了自己主子,小黑神色一凜,聲音有些僵硬的說道:“主子功夫了得,我實在想不出會是什麼人能傷到主子。我和大黑對主子的屍體查驗過,身上並無明顯的傷痕,但靜脈皆斷,應該是受了極大的內傷。並且這事十分蹊蹺,偏偏傷的最重的是主子的面部,比起肢體的糜爛程度來看,反而是主子的面部屍腐的最厲害。”
“你也覺得有疑?”阮綿綿低聲道,沒在多言,起身關上原本開著的窗子,轉身回到桌邊,她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放到桌上。
“小姐,這,這不是主子的那塊白玉佩嗎?”
小黑說著拿起了這塊白玉佩,他對這塊白玉佩再熟悉不過,跟在主子身邊幾年裡,這塊就從沒有離開過主子,是他一直佩戴在身側的白玉佩,這不僅是主子身份的象徵,也是白府地位的令牌,更可以號令夜風閣上下。
最重要的是,他曾經無意間得知,這白玉佩是主子的生母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所以他極為珍視,斷不會輕易讓它離身。
所以,他們才會因此認定那個屍體就是白朔景無疑。
就在小黑看著這塊從阮綿綿懷裡取出的玉佩時,阮綿綿又一次再他的眼前從袖袋裡掏出了另一塊同樣的白玉環佩。
“這……這……”小黑被眼前出現的這第二塊白玉佩吃了一驚,看著自己手中的,又看向阮綿綿此刻手上的,一時間他也愣住了,他這麼看兩塊玉佩並看不出有何不同之處。
“你手裡的那塊是之前白朔景交給我的,而我手裡的這一塊是之前大黑從那具屍體上找到的。”阮綿綿自然不會告訴他當初白朔景那塊白玉佩是她從白朔景身上搶來的,但這也使的她可以肯定自己身邊的那塊玉佩是真的。
那這塊大黑從那屍體找出來的玉佩……勢必就是假的……
“這塊才是真的。”小黑看著自己手裡的白玉佩肯定道,又望了阮綿綿一眼,她手裡握著的另一塊玉佩就是大黑從那副屍體上找回來的假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