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什麼好呢?問他最近好嗎?是否在調配新的藥劑?進展順利嗎?——可是順利又能怎麼樣,鄧布利多早已決定好自己的結局。
那麼……要不還是謝謝他答應要教自己狼毒藥劑?
或者寫點無關的旅行見聞?比如說這拂面的海風、暖得發棕的紅陶和石牆上的斑駁、瘦弱狹窄的山道之上是崎嶇的巖縫?
或許,還該寫上這西沉到洋流那頭的圓日,也像極了那晚山間絢爛的餘暉?
太多了。
她咬住筆杆,思來想去,最後什麼也沒寫下。
她發現自己總是這樣,總有許多話想對他說,也有許多問題想問他。可是——
蕾雅微微垂下頭,在明信片上鄭重地點上了一個句號,連名字也不敢簽上去,只是顫顫悠悠地畫了個r,以代表自己。1)
少女紅著臉寫完了明信片,肉桂卷已經在地板上舒適地蜷起來打著盹。
等付過了錢,女店主突然開口道:“這些,我幫你寄出去吧?這兩天剛好要寄東西去英國。”女人指了指她手邊的那疊。
蕾雅思索了一陣,點了點頭,但在遞過去之前,還是下意識地將最後那張明信片抽了出來捏在手心,其餘的遞給了她。
女店主接過明信片,饒有興致地盯著蕾雅,嘴角勾得彎彎的,好像看出了少女心事。
拖著睏倦的肉桂卷拐出了小道,遠遠地看見雷格納站在路邊眺望,好像正在尋找她。
蕾雅快步朝他跑了過去。兩父女在這慢慢沉入夜的石頭小徑上並肩往回走。
“蕾雅,我下午跟你媽媽和外公商量了一下。”雷格納開口說道:“我和你媽媽決定她下學期調職過來這邊,待一陣。”
“啊?!”蕾雅牽著肉桂卷,很驚訝地側過頭看自己的父親,“多久?”
父親苦笑了一下,聳了聳肩搖頭。再又說道:“我是想,我希望你能跟你媽媽一起呆在這裡。”他邊說著邊停住了步子,神色凝重地轉向自己的女兒,“我知道,你有很多同學已經不再上學了。”
彷彿察覺到雷格納和蕾雅的情緒,聰敏的肉桂卷也頓住了,垂下了尾巴,回過頭來用疑惑的小眼神注視著他們。
“很……嚴重嗎?”蕾雅試探性地問道,“部裡。”
“很嚴重。”雷格納幾乎是脫口而出就回答了她,“還會更嚴重。所以……”
蕾雅細細觀察著父親臉上緊繃的表情,遲疑了一陣,終於還是小聲說道:“可是,父親,我必須待在霍格沃茨。媽媽在這裡會很安全的吧?那我也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英國。”
“你必須在霍格沃茨?”雷格納憂慮地挑起眉毛,目光裡透著難掩的焦慮。
“有我不得不做的事情。”她說。
兩人沉默一陣。
“非你不可?”雷格納問道。
“非我不可。”她答得堅定。
雷格納耷拉著一頭垂頭喪氣的金發,臉上的瞭然與難堪好像表示了他早知道她的答案一樣。
最終,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用右手默默接過蕾雅手裡肉桂卷的繩子。然後,他用左手輕輕摟住女兒纖細的肩膀一起走下臺階,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了英國以後的第二天,蕾雅收到了大家假日裡回複的信件,另有一份捆得厚厚的包裹。她拆開來,裡面是幾本書——《狼毒藥劑原理》、《黑魔法與黑魔法防禦術淵源》、《心靈魔法,控制與守恆》……。2)還有一張羊皮紙,是潦草的字跡與淩厲的筆鋒:“每週五,晚上六點。”
她帶著這些書與父親給她的幻影移形原理資料,回到了霍格沃茨。雷格納說這學期會開始教授幻影移形並且希望她可以成功考取證書,蕾雅乖巧地應著,沒有告訴他自己已經在斯內普的訓練下學習完這項技能了。
新學期的一切卻好像都跟前一年走的時候沒什麼變化,除了斯內普好像不怎麼在城堡露面以外。
在第一個週五來臨前的幾天,蕾雅僅在週一的黑魔法防禦課上見到了斯內普,他看起來比之前陰沉不少。
其餘的生活如常,哈利依然緊抱著那本《高階魔藥學》,時不時拉著他們討論斯內普和馬爾福的舉動,蕾雅知道他的懷疑暫時是不會停止了,也許鄧布利多也沒法說服他。
而赫敏和拉文德的關系則徹底降到了冰點,連最基本的寒暄都消失不見,蕾雅被迫成為了寢室裡的夾心餅幹。
不過六年級忙碌起來以後,大家呆在寢室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1)女主名字:蕾雅·萊恩哈特rhea eonhardt。
2)我編的。
【作者有話說】
斯教說吧,萊恩哈特家的貓頭鷹是不是你喂胖的x有錯字明天再改吧,困惹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