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否要成為一名巫師。
這句話倒是在斯內普的心裡激起了一點漣漪。因為對他來說,成為一名巫師是他的唯一選擇,他從來,沒有想過是否有其他的餘地。
斯內普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就被他一貫的漠然取代了。他頓住片刻,隨後看向存放魔藥材料儲存室的方向。
那裡面堆滿了各種他沒有時間整理的魔藥材料,年年月月,層層疊疊。也許,是時候該找個學生來整理一下,那麼就得是個能夠精準細致做出魔藥步驟的人。
斯內普眯了眯眼睛,一個想法擦過他的腦海。他沒什麼感情地開口道:“一個月時間,讓我看見你的決心。要是你能堅持一個月,我將樂意指導你的o..。否則,讓我們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堅持一個月?”蕾雅訝異地望向他。
“到隔壁的倉庫去,將地上的材料按照我架子上的標簽整理好。”他用他的魔杖指了指石牆邊上,隨著砰的一聲,一扇小門倏地自動開啟:“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幾乎可以毫不費力地整理好,不要讓我失望。”
“好、好的。”蕾雅立即明白過來,幾乎是感激地回答著朝那邊走去。
“還有。”在經過坩堝臺旁時,他的聲音再次從房間的另一側響起來。緊接著,一本厚厚的書籍落在蕾雅面前的桌上。
“下週一向我彙報你所學的內容。”
她撇了一眼這本書,答道:“……謝謝您,先生。”
斯內普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稍稍頷首,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蕾雅鑽進斯內普的魔藥儲存室裡,驚愕地看著這堆得幾乎直沖天花板的魔藥材料,隨後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做了個十分錯誤的決定。
這些堆積的材料實在是太壯觀。顯然,它們的主人根本沒有空整理它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它們就被塞進一個又一個箱子裡,然後一路壘到天花板去。
算了……斯內普教授看起來不是一個會原諒別人半途而終的人。
而且,她求他這個事也確實不能說沒有私心。
蕾雅深呼吸了一下,拿起魔杖戳了戳自己的太陽xue,在腦海裡盤算著該怎麼將它們整理好。
她揣測著斯內普的習慣,將所有的材料按照標簽逐一歸類排列好。她挑揀出那些看起來是殘次品的材料,放回了地上壘在一起的框裡,以小巧的字寫上“可能不能用了”的標簽。明明是十二月寒冬,她卻在這個陰暗的地窖辦公室裡大汗淋漓。
不知道過了多久,蕾雅才完成整理。她輕輕地關上儲藏室的門回到辦公室裡,就發現斯內普伏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已經批改完的作業被壘成一疊放在一側,羽毛筆斜斜地架在筆架上,他的前方放著幾個空的魔藥瓶子。他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皺,枯燥的額發無力地貼著他蒼白的面龐,透露出疲憊之色。
蕾雅在儲存室的這一側看得出神,忽而注意到他的肩線在微微地顫抖著,也注意到了他只穿著一件外套。
是冷嗎?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被隨意搭在一旁的黑色魔法長袍上。
還是,就這樣離開?要是有什麼舉動的話,他會更生氣吧?蕾雅靠著儲存室的小木門上,皺著眉毛想到。
她凝視了一會,忽而發現原來是他身後的窗戶並沒有關緊。已經是聖誕節的晚上了,窗外正應景地飄著夜雪,幾片雪花被寒風吹著飄進辦公室。1,疑問請看作話)
蕾雅慢慢地走過去,想要替他關上窗戶。但等她走近以後才看見,一株茂盛的槲寄生正頑強地從窗戶縫隙鑽進室內,肆意地、隱秘地,長在窗戶上方那些放著魔藥瓶罐的架子後面,不仔細看的話根本難以察覺。她抬起頭去觀察那株植物,感覺它長在這裡有些日子了,也許已經超過一週。
將窗戶關上的話就會把這棵植物殺死,她並不樂意這麼做。
那剩下的選項……
蕾雅壓著步子去掂起另一側的黑色長袍,抱在手心裡朝他走去。瞬間,布料上帶著的那種魔藥清苦與羊皮紙沉香味包圍了她。
是斯內普身上的味道。也是幾天前那個被相同氣息籠罩的傍晚。
想到這裡,她感覺自己的耳根正微微發熱。她晃了晃腦袋,輕輕地將黑袍披在斯內普的身上。她站在他身邊猶豫一陣,最終從自己長袍口袋裡拿出一個木盒子放在他的桌上。
小心翼翼地做完了這些,蕾雅紅著臉離開了斯內普的辦公室。
——“傳說中,在槲寄生下親吻的情侶,會廝守到永遠”。
【作者有話說】
1)請允許我在文末解釋一下……原著只提及魔藥教室在“地窖”,並沒有明確說在“黑湖下”。明確提及到黑湖的是斯萊特林休息室。因本人喜歡考據,本文的城堡建築是參考碰得見摸得著的霍格沃茨之遺明顯看到魔藥學教室和辦公室都是有窗的),和《鳳凰社》的電影鏡頭第1小時11分左右,斯教捉哈利下樓練大腦封閉術那裡,一個鏡頭是從窗飄出去的)。
以及,基於我個人的專業知識理解,地下建築不一定是完全“沒入地下”參考重慶的山地建築),不一定沒窗魔藥學教室沒排氣設施也太可怕了),也可能推開窗面向黑湖——[化了]
對的,對的,親啦。
上一章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