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謝謝你,辛苦啦。”她眨了眨眼,開始吃早餐。
果然,魔藥學教授的辦公室裡的確彌漫了一股淡淡的咖啡味,她在走進來的那一刻就敏銳地聞到了。
“早上好,教授。”在那些咖啡氣味裡,她看見了他有些疲憊的神色,想著他可能昨天工作得很晚。
“在旁邊等我。”斯內普坐在辦公桌的後面,揹著光,看起來似乎正在寫一封信。
蕾雅安靜地走到那把椅子上坐下,將筆記本攤開放在自己的腿上看著,腦海裡開始默想著昨天看過的原理以及用於大腦封閉術的記憶。
斯內普寫完了信,開啟窗戶喚來貓頭鷹寄了出去,幾乎是與此同時,他瞥見一隻斑點角鴞正在耀眼陽光下朝這個方向飛來。斯內普側過頭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少女,她仍低著頭沉思著,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斯內普將窗戶又開啟了些,斑點角鴞正正地落在他的窗臺上,抬了抬右腿,上面綁著一封信。斯內普將信封取了下來,看了一眼便往室內走去。
“你的o..成績單,萊恩哈特。”他走到她的身前,遞給她。
“啊!謝謝您。”蕾雅倒是很吃驚,接過來後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不知道該不該開啟。
斯內普看穿了她的想法,沒什麼感情地說道,“我可以告訴你,所有的教授最終都會得知每一個學生的成績。”
“好吧。”蕾雅接過信,在手裡猶猶豫豫地看了一陣,才撕開封口抽出裡面的羊皮紙。隨後她驚呼一聲,“啊教授,我魔藥學和黑魔法防禦術都是o誒。”
你看,快樂有時候就是很簡單的。簡單到可以讓人瞬間忘記,正是面前人讓自己前晚如此難過。
“嗯。”斯內普冷淡地應著,並不覺得奇怪,在近乎一學期的指導後,他當然對這位學生的成績早有清晰的預判。運氣好便會是o,平常發揮也會有e,大差不差。至於黑魔法防禦術也並不奇怪,畢竟那是她父親的主業。
魔咒學和變形術都是e,草藥學、魔法史卻只有踩線的a,佔蔔術考了個p,不過這都還合乎她自己的預期。看過以後,蕾雅迅速地將信收了起來,因為她發現斯內普已經拿著魔杖站在她的面前了。
“所以你現在可以興高采烈地開始今天的訓練了嗎?”
“啊,是的,先生。”
斯內普領著她走出了城堡,一路走到正冒著熱氣的草坪,蕾雅再次把自己的頭發束起來,抬起手來遮擋著一些落在自己臉上的滾燙光線。
斯內普在正門外的一棵樹下停了下來,她也停在離他不遠處。熱烈的陽光擦過那些茂盛的枝葉,形成的大片光斑落在他們身上。
“我設想你應該已經進行了充分的預習吧?”斯內普冷冰冰地打量她,“幻影移形的訣竅是什麼?”
“目標 (destination)、決心 (deterination)和從容 (deiberation)。”蕾雅將已經熟記在心裡的口訣說了出來。
“不要照本宣科,說你自己的理解。”斯內普不耐煩地說。
“要對目的地有清晰地認知,相信自己的每一個部位都能傳送過去,把身體盡可能放空。”她認真地說道,然後看向他。
斯內普微微頷首,將他的黑色魔杖拿在手裡,“那就開始吧,下一棵最近的樹。”
“就這樣?”蕾雅依舊很疑惑地看向他。
斯內普用漠然的眼神表明了他不會再有更多的說明。
蕾雅深吸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魔杖捏在胸前,眼神死死地盯著下一棵樹。那是一棵年輕的白樺樹,枝葉還未來得及長得繁茂,樹幹也未來得及變得粗壯,光滑而潔白的樹皮上有斑斑點點的黑色印記。
她吞嚥了一下,努力地將注意力放到那棵樹上,用眼睛描繪著它的輪廓。
請將我送過去,梅林先生。她想著。
放空身體——
蕾雅感覺到一陣輕微的眩暈感襲來,肚臍彷彿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揪住了。然而等眩暈感褪去,她還站在原地,什麼都沒有發生。
“再來一次。”斯內普幹巴巴地說。
她按住自己的太陽xue,重新將目光放在那棵樹上。那種勾住肚臍眼的感覺又襲來了,她發現自己正在原地旋轉,幾乎是同一時間,她就摔倒在了地上,屁股生生地跌疼了。
“再來一次。”斯內普甚至沒有看她。
蕾雅揉了揉臀部才重新站了起來,更加專注地凝視著那棵白樺樹,眼睛一點點地去勾勒它身上的黑色印記。
“把身體放空。”斯內普的聲音從她身側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