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蕾雅小姐和斯內普教授,拉比還見過海格先生和費爾奇先生。”拉比點著頭說,“鄧布利多先生兩周前離開後就沒有回來過了。”
“好,謝謝你。”蕾雅說,“那接下來一個月就麻煩你啦。”
“拉比很期待蕾雅小姐的試吃感想!”拉比歡快地說,然後捧起那些餐具,“晚上見,蕾雅小姐。”
“晚上見,拉比。”
蕾雅回到房間裡換上格蘭芬多校服,在洗手間將剛才隨意束起的馬尾重新整理過了,才朝圖書館塔樓走去。
斯內普的辦公室裡多了一張凳子,蕾雅按照他的指示忐忑地在那張凳子上坐下,正正地看向自己的魔藥學教授。他正抱著雙臂背靠辦公桌站著,也正正地審視著她。
在他身後的辦公桌上,放著那個她之前一直疑惑的沉思盆,液體裡漂浮著幾絲微微泛著光的絮狀物。
“先說說吧,你對大腦封閉術瞭解多少,萊恩哈特小姐。”斯內普幹巴巴地開口。
“大腦封閉術,是用來抵禦攝神取唸的,先生。”她回憶起赫敏的話,答道。
“不錯,除了攝神取念,它還可以抵禦一些混淆心智的魔法。那你知道為什麼校長要讓你來學大腦封閉術嗎?”
“為了不洩露那一晚的事。”她說,“為了不在未來某一個未知時刻被神秘人得知。”
也為了保護您,先生。她在心裡補充道。
“很好,看來你至少能意識到自己在參與什麼東西。”斯內普冷笑一聲,壓著聲音繼續說,“但是,聽著,在開始之前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這不是你該參與進來的事。我不知道你跟鄧布利多到底商量了什麼,但是在一切變得無法挽回之前,我很樂意對你來一發遺忘咒,讓你重新回去做你父親的寶貝女兒。”
“我知道這不是我應該參與的,”蕾雅直直地看向斯內普,綠眸是那樣的堅定著,“但我已經選擇了參與。我不需要遺忘咒,教授。”
“我持保留意見,你膚淺的決心將很快會被摧毀。”斯內普走了過來,“我隨時會準備好對你使用遺忘咒的,只要你表現出一絲鬆懈。”
蕾雅仍然看著他,堅決地搖了搖頭。
“行吧,格蘭芬多永遠需要先碰碰壁。”斯內普諷刺般說著,他舉起了手中的魔杖指向她。
“你已經體驗過一次攝神取唸了,我很清楚你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但讓我們從最基礎的重新開始。”
“……好。”
“拿起你的魔杖,你可以解除我的武器,或者用任何其他的方式阻擋我的入侵。”她有些不安,但還是按照他說的舉起了自己的魔杖,握住灰白色杖身的手指微微滲出了冷汗。
——“我警告你,萊恩哈特。攻擊教授是退學行為。”
多奇怪,此時她的教授正讓她拿起魔杖對著他。
“我準備好了。”她說。
他帶著一絲輕蔑的笑容看向她,低聲唸到,“egiiens攝神取念)。”
一種實質性的壓力從腦袋裡炸開,蕾雅的額頭開始滲出細小的汗珠。
面前的斯內普變成了一團旋渦,緊接著,她回到了家裡,正彈奏著鋼琴,她的母親在準備晚餐;她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裡,與哈利赫敏羅恩一起歡快地喝著黃油啤酒;她坐在偉大的白巫師面前,忐忑地對他坦白著自己竊聽了的秘密;她在月光慘淡的夜裡,聽見了自己不應該聽的對話;她在那間空教室裡看見了自己的父親,以及父親身後的那個男人,他正抱著雙臂看著她——
他問,為什麼要浪費時間——
他在禁林裡擋在自己面前,以及向她伸來的手——
他站在辦公室門前,自己氣喘籲籲地朝他求救——
他輕輕握著她的手腕,他的手是那麼的溫暖,正如他魔杖下淌出的白色光芒——
不,先生,你不能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