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露出一個十分有分寸感的微笑。
“老師在離開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這樣的結局了吧,所以最後還是義無反顧的跟著夏油傑叛逃了嗎?”
“……”
誒,怎麼又繞回昨天的話了。
“老師離開高專的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有在想。其實老師是早就有想要叛逃的意圖了吧?”
“只不過為什麼還要那樣對我?”
“是為了在未來某一天叛逃被抓後,想讓我也像真希一樣,放老師一馬嗎?”
乙骨憂太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處於一個步步緊逼的狀態。
他每說一句話,就朝合澤千菜上前一步。白色的身影幾乎要將合澤籠罩。他依然是面帶著微笑,微微眯起的瞳孔。
“……”
合澤千菜頭腦風暴,不知道是壓迫感太強還是實在沒心情,她說不出一句話。
乙骨憂太突然後退一步,讓出些許空間,合澤再抬頭時,對方臉上已經恢複了溫和且略帶歉意的笑容。
“是很冒昧的問題吧,抱歉,老師不想回答我也可以理解。”
“啊……沒有不想回答。”
合澤千菜開口,她依然環抱著手臂,側目看他。
“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啊……憂太隨便怎麼認為就好了,反正都到這種時候了,已經快死掉了的程度了,我實在是沒心情去管那些兒女情長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心寒,太心寒了。
她當初的確是真的喜歡憂太,甚至叛逃後在乙骨憂太生日那天,合澤還匿名發過生日快樂。
但是真希都能放她一馬,小狗為什麼不能啊!!
這和被身邊最親近的人被刺了有什麼區別。
她真的要對乙骨憂太有意見了。
合澤千菜破罐子破摔,抬手揮了揮。
“就當我是早有預謀的好囉,我不但和傑一起叛逃,嘿,你猜怎麼樣,百鬼夜行後我還去找了直哉哦?禪院直哉,你記得吧,我們又和好了。”
合澤千菜說著,感慨似的搖搖頭長嘆一聲。
“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我就不該回東京,這是一個讓人傷心的地方,冬日祭也是,這就是一場巨大的騙局。我果然還是最討厭冬天了。”
合澤千菜走遠。
有些空蕩的走廊裡,乙骨憂太垂眸,墨綠色的瞳孔盯著合澤站過的地方。
指尖死死嵌入手掌之中,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指縫中溢位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