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科打諢間,純色的傘面往公交車站移動。直到站在遮雨的地方裡,他們才終於收起傘。
幾人說著話,沒有意識到其中一個同伴一直沒吱聲,忽然他們聽到他問:“哎,你們看,對面那個人是不是未明?”
聞言,大家都往對面看。
果然是他。
也不知道有多久沒見了,從蔣未明轉學後,大家也沒有去打聽過他的近況,畢竟幾人不再在一所學校。莓,關系自然而然的疏遠開。
剛開始也不是沒有人去關心蔣未明,但久而久之也歇氣了。
心裡門清,階層變了嘛,平民百姓和富哥,能有什麼話題?
好久沒見到他,沉默了一會。陳洪問:“祁未明是在等公交嗎?”
“他現在不是富哥了嗎?還用等公交,假的吧。”
有朋友拍了拍他,提醒:“人現在叫蔣未明。”
陳洪悻悻應了一聲。
“我上星期買水,還在他們學校門口看到一個司機下車給他開門,我天哪,那場面。”朋友咂巴咂巴嘴,掩飾不住語氣裡藏著的羨慕,“那車一看就貴的要命。”
“公子哥啊。”
“家裡有錢就是好。”
在討論聲中,陳洪神色莫名變得猶豫:“他好像看到我們了,要不要打個招呼啊,別太尷尬了。”
“你管他幹啥呢,人家認你這個老朋友嗎,走走走,車來了。”朋友不耐煩的催促他。
“別推我啊,阿胖。”
一群人吵吵鬧鬧地上了公交車。車輛迫不及待的駛遠。
蔣未明平常都由司機老陳接送,可老陳今天要回家看顧孫女,只能由蔣未明自己回去。他上學沒帶手機,只能和同學借了幾枚硬幣,準備搭乘公交車回家。
他等的那班車還沒來。
蔣未明眸色有些深,目光停留在變成一個點的車尾,直至完全消失在視野後,他氣場控制不住的陰鬱了幾分。
平靜無波的神色下,牙關緊閉。
自從回家後,蔣未明就沒有和以前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有什麼接觸了。
這也是蔣父蔣母的命令,可現在看到他們成群結對的湊在一起,而自己好似形單影只的落寞,對比起來,他簡直像個可憐蟲。
和從前的外露相比,蔣未明現在學會了控制情緒,他深吸一口氣,又恢複了尋常。
“謝謝您的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南葵走出藥店,提著的袋子裡,綠色的感冒靈在白色的瓶瓶罐罐格外醒目。
南葵抬頭望了望天,雨還在下,磨人的很,忽然,她聽到旁邊一陣窸窸窣窣,像是在翻來翻去的聲音。
她下意識看過去。
藥店不遠處,有個一個衣衫襤褸,頭發髒亂打著結的女人,坐在在打濕邊緣岌岌可危的地面,臉髒的像是塗了一層厚厚的碳粉,她緊緊地看著一個地方,全身心的投入,完全沒注意到旁邊。
還沒有得及讓南葵有探尋目光原因的餘地。
剎那間。
女人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在孤零零的雨景,像一個鬼魅一樣,飛快沖向不遠處的公交車上車站。直接用蠻力拉出他手上的手錶,應該是害怕物主追上來,都不敢回頭。
蔣未明只感到手腕一痛。
“搶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