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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祈年很想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的那些個同學成天就知道傻樂,要麼就是吃零食談戀愛,正經學習的又都太笨,他一個都瞧不上。

不過姐都這麼說了,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在學校孤苦伶仃好像很悽慘的樣子,遂道:“我會的。”

“總而言之,三思而後行,下次要有沖動,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擔得起後果,明白嗎?”

“明白。”

吃完飯,紀禾又帶他去買藥,拿了些外敷的雲南白藥和甘草軟膏,想著在車上抹不方便,倒不如在藥店裡塗了省事,遂拆了包裝,命陳祈年坐到椅子上。

她身體的湊近令陳祈年心髒亂跳。

“你抖什麼?”紀禾說,“藥很刺?”

陳祈年臉紅了,得虧他這會鼻青臉腫的,也看不出。

他不著痕跡地做了個深呼吸,引導自己放鬆、放緩、放平,像念清心咒一般。冰涼的軟膏塗抹到眼周,她的手和她的臉近在咫尺之遙,陳祈年索性閉上眼。

但她的形象仍然在黑暗裡鮮活著,就好像唯一的一盞頂燈照在她身上,令她閃閃發亮。他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和她頭發的香氣並不相同,她的頭發聞起來有股清香,像椰子的味道。

他感覺那些香氣宛如軟綿綿的泡沫球朝他擁擠過來,緊貼他的臉龐,壓迫他的胸膛,使他也軟綿綿的了。陳祈年有種恍若在雲端的飄忽之感。

香氣一直縈繞,時而顛簸,時而平緩,他朦朦朧朧神思昏昏,彷彿半夢半醒。直到紀禾拍著他肩膀叫他,他才睜眼發現,已經到了家門口。

原來他一坐上車就睡著了。

白天睡得多了,到了晚上就睡不著,陳祈年躺在鄭沛珊睡過的屋子裡,牆上窗戶曾經焊死的插鞘已經敲掉,封死的窗欞再度開啟,由著日月的光輝輪轉著投進來。

很奇怪的,當初得知鄭沛珊的死訊,陳祈年並不覺得難過,只是遺憾沒能為她送行。

直到住進了這間屋子,才深感悲從中來,一股空蕩的哀傷令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個有著母親形象待他溫柔至極的女人,真的從這個世界上離開了。

鄭阿姨是對他第二好的人,第一自然是他姐。

兩扇虛掩的玻璃窗發出嘎吱的輕響,南風刮進來揚起簾幔,幔尖兒像浪花一樣翻飛。那簾子呈青梅色,織著橘子的圖案,是姐從廠子裡拿回來的。

月光一照簾,竟晃漾如滿樹橙黃橘綠時。

陳祈年望著橘子樹搖啊搖,抬起手去觸碰,簾子像水一樣從指縫間流走,指腹上猶有輕薄的濕潮。

正值回南天,四壁水淋淋的,好似連桌椅板凳床櫥櫃屜都滲進去了潮氣變得軟趴趴,滯悶感令整間屋子就像被籠罩在漫長潮熱的陰雨連綿當中。

陳祈年翻來覆去,實在沒有睏意,便決定出去透口氣。

剛開啟門就看到小飛哥的房間還亮著,傳來電視的聲音,他想了想,扣響了門。

“門沒鎖。”裡面一個聲音說。

陳祈年推門進去,小飛哥躺在一張涼椅上,左手夾煙右手拿酒,擺在前面的電視機正播放著——

陳祈年滿臉通紅,急忙轉身迴避。

馬飛飛大大咧咧地說:“害羞什麼?這都是必修課,每個男人的必經之路。來來來過來一起看,放心,沒露點啦。”

“我不...”

“怕個屁啊,你都這麼大了,難道就沒見過?”

在馬飛飛的再三勸說下——當然也可能有陳祈年自己的欲拒還應——陳祈年磨磨蹭蹭地坐到旁邊椅子上,聽小飛哥說:“我跟你說,不要把它看作洪水猛獸,你越這樣想,就會越被它亂了心智。你都上...你上幾年級來著?”

“高二。”

“咹?這麼快?你不是還在唸初中嗎?”

“......”

“...行吧,時間過得真快,玩泥巴穿開襠褲都好像還是眼前的事兒,可一轉眼都要考大學了,我看再過幾年,人就該老死啦。”

“......”

“我剛想說什麼來著?噢對,高二,高二那更好了呀,老師教的更多了。難道你們老師就沒教過你們這方面的學識?”

“教過...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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