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剝奪了所有人格之後的白燁,又重新擁有了一個人格。
當他將狀態切換至新命名的‘至暗’之際,一瞬間的,他覺得自己變成了虛無。
他感覺自己處於一種輕飄飄的漂浮狀態,而自己的身體卻在停留在了距離它不到兩米的位置。
而外在方面,他原本身穿白T恤和牛仔褲的初始形象也變成了一種逐漸融化的液體模樣,並且這個液體正在逐漸轉化成墨汁般的黑色。
與此同時,那個屬於他卻又不受他支配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什麼樣的垃圾也妄想和我爭奪邪神的軀殼?呵,自不量力。”
他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白燁聽懂了這是對威尼克教授說的,也有可能是對已經消失不見的諾曼·穆剋夫。
“你來源於邪神的創造者瓦倫的精神世界?你遇到我,是上次在瓦倫精神世界之內的事情了?”
白燁有一種被劇情拖著走的感覺,他現在連身體都失去了自我的支配,這個貌似是瓦倫的副人格完全佔據了他的身體。
“是,也可能不是。”
人格‘至暗’用和白燁一模一樣的聲音回答道:“我曾經確實是瓦倫的一部分——另類的一部分。”
“在瓦倫那強大主人格的壓制之下,我本是最卑微的存在,沒有任何的話語權以及身體使用權。”
“如果沒有那兩個精神體闖入了邪神的精神領域,我可能直到現在還處於最卑微的角落,永無見天之日。”
他說的兩個精神體應該就是同歸於盡的瓦爾裡德和諾曼。
“我抓住了機會,吸收了那兩個精神體才使得我壯大了自身,才能脫離那個邪惡的環境,獲得自由和新生。”
想來,瓦倫作為邪神的創造者,多重人格的擁有者,在強行吸收了那麼多的副人格之後,自身也已經達到了承受的極限。
‘至暗’應該就是誕生於那樣環境之下的另類吧!
“那些排斥過我的人格,他們都想要獲得邪神的軀殼,而我同樣具有融合邪神軀體的資格,所以,接下來我就要破壞掉它們。”
墨汁形態的至暗開始活動自己流動的肢體。
“既然皇位需要有人來繼承,那為什麼我不是那個繼承者?”
……
就在白燁獲得了全新的人格之際,一旁的威尼克教授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計劃已經落空。
惱羞成怒之下,他開始變得歇斯底里,十數個觸鬚齊齊揮動,瘋狂的抽打向了‘至暗’。
“你壞了我的好事,我非送你去海里餵魚不可。”
他在觸鬚的控制能力方面不是之前擁有門徒人格的白燁可以比擬,這點光從觸鬚的數量便可看出。
每一根觸鬚揮舞拍擊下來的力量也都足以碎裂岩石。
“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我而言,毫無作用。”
至暗就這麼輕鬆的說著話,墨汁一樣的身體便被觸鬚撕裂成了數個部分,變成了一灘真正的液體平鋪在地上。
“失敗後的惱羞成怒是人無能的象徵。”
一邊說著話,地上的墨汁就開始重新凝聚人形。
“你知道我為了研究邪神付出了多大的犧牲?以我對邪神的忠誠信念,我憑什麼不能成為他的選召人。”
威尼克教授的面孔變得扭曲,鼻樑上的眼鏡鏡片已經碎裂。
“可悲,原來你還在執著於‘邪神選召者’的計劃,笑死人了,瓦倫就出了這麼一個蹩腳的小計謀,就能把像你這樣的傻瓜騙到這種程度。”
至暗發出肆意的笑聲,對威尼克極盡嘲諷。
“我從聖地拉萊耶的一塊殘缺石碑上了解到的‘選召人計劃’,我也多方面的尋找那些倖存的密令教信徒,證實過邪神曾經確實舉行過這樣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