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閻宇和他站在窩棚外的路燈下,“在一起了嗎?”
啪。
溫橙一巴掌扇過去,已經來不及停了。
應閻宇就這麼捂著臉,呆迷呆愣地看著他:“咋咋咋的了,還還還......不能在一起?”
他想著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這回連家底都交代清楚了,怎麼還不行呢?
溫橙尷尬地伸出手。
應閻宇低頭一看。
一隻死蚊子,還流著他的血。
“這時候還有蚊子啊。”應閻宇說完,抹了把臉,兩人都詭異的沉默了。
“咳,你們幹嘛呢?”胡三從另一個窩棚裡出來,面上有些不自然。
應閻宇跟他熟,一眼就發現了端倪:“你緊張什麼?”
“啊?”胡三糊弄道,“沒啊。”
應閻宇挑了挑眉,視線從上而下,最後停在了他緊握著的手機上。
“怎麼了啊?”胡三幹笑著嚥了口唾沫。
應閻宇正要開口,溫橙卻叫他走了。
“現在趕回去還能陪阿婆過中秋。”
“那好。”
應閻宇轉身時,瞥見溫橙臉上未消的青淤,他似乎故意用額發遮擋過,耷拉下發絲虛掩著傷痕。
應閻宇抬手,把碎發撩到耳後,像自虐般仔細看著。
這些傷,都是因為他。
“別看了,”溫橙拿下他的手,“先回家。”
“恩。”應閻宇用下巴蹭了蹭對方額角的傷,嘴角的笑意剛才拉起,又凝住了。
溫橙察覺不對,跟著他的視線,回身看了過去。
是之前搶了他旗幟的小孩,他正抱腿坐在一個窩棚外,比賽結束了也沒走。
“是在等人?”溫橙見周圍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有些奇怪,不像啊。
“大概是沒地兒去,”胡三哼了哼,“這種會咬人的狗崽子,誰要啊。”
他們距離不遠。
那小孩聽見他們的話,偷偷抬眼瞟了一下。
這一眼。
讓溫橙呼吸猛頓,連忙拉住了應閻宇的手。
“怎麼了,”應閻宇用力回握,聲音卻很輕柔,“橙橙?”
溫橙緊緊盯著他,沒吭聲。
太像了。
剛剛那個眼神,他在應閻宇身上也見過,只是當時看不懂,如今卻恍然悟到了。
無助而迷茫,甚至帶著卑微的期盼,卻連自己在期盼什麼都不知道。
“小宇啊......”溫橙這聲喊得頗為語重心長。
應閻宇卻聽得臉色發黑,他一直不願把年齡差的事放上臺面,所以對雙方的“愛稱”尤為在意,更何況這種叫孫子一樣的語氣......
“小橙啊,”他故意把嗓音壓得沙啞,像個半百老人,“你說。”
溫橙剛要正經起來,又被他這麼插科打諢過去了,心裡憋了大堆的話,找不著出口。
他想了想,又覺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