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應閻宇發現他每次在溫橙面前都特蠢,傻話傻事一籮筐,“沒有。”
“嘖,那你們還說比賽?”溫橙他們從派出所出來,拐個彎就是理發店,跟胡三和劉姐打了個招呼,兩人便走上了石板路。
這路有些年頭了,碎裂的細縫中滿是青苔。
路邊都是灰磚砌的老房,視窗對著他們,冒出陣陣炊煙。
“啊咳!”應閻宇被炒辣椒嗆了個噴嚏,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還沒回答溫橙的問題。
而溫橙也識趣地沒問第二遍。
他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默默走在石梯上,兩側叢生的雜草把他襯得很好看。
應閻宇走在稍後,看著他的挺拔勁瘦的腰背,幹淨柔軟的發梢,還有修剪規整的指甲。
溫橙的指甲很特別,比普通人的更白,奶白色的短短一截......正緩緩背到身後。
“你看什麼?”溫橙語氣不大好,眉心皺出了一條褶子。
“......”應閻宇覺得自己不可能臉紅,這輩子都不可能臉紅的,他可是見過大場面的應哥,怎麼可能因為別人一句話就臊了。
所以他用手背抵了抵臉。
如果他的熱覺感受器沒有失靈的話,那他媽直接燙手啊!操!
“說話啊?”溫橙察覺到氣氛的古怪,眉心又多了條褶子。
“咳,”應閻宇又嗆了聲,“我八月二號有個比賽,跑野。”
除了胡三,沒人知道他會去參加這種比賽,連他爸都不知道,但他還是告訴了溫橙。
然而溫橙根本沒聽過:“跑野?是什麼?”
應閻宇成功轉移了話題,心裡狠狠鬆了口氣,仔細解釋道:“就是把一群人放到荒山上,抽簽,走不同的路線,沿路收集五面旗幟,再下山,誰第一個到,誰就贏,贏了有錢。”
他挑著能說的說。
其實這比賽是不能擺上明面的。
沒有監控、沒有規則。
有些人為了贏比賽,甚至會在找不齊旗幟的情況下堵人,搶了對方的路線簽和五面旗。
他十五歲的時候,就見過死人了。
“你很缺錢麼?”溫橙問。
應閻宇原以為他會問跟跑野有關的事,聞言呆了一下,點頭:“缺。”
溫橙斜了他一眼:“老老實實去打工不行?”
應閻宇搖頭:“我得做些刺激的事。”
他說的是要做,而不是喜歡做,像是被迫一般。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溫橙不想多管閑事,但他一想著小孩亂來的性格,嘴皮有些不聽使喚。
應閻宇又看了他幾眼,特別有神的大眼睛彎了彎,孩子氣地笑了:“沒事,我挺好的。”
溫橙見他不說,又轉身準備走,可轉到一半,他想起個事兒,回頭問:“你剛才臉怎麼紅了?”
“......”應閻宇頓了一秒,“沒有啊。”
溫橙看著他,一動不動:“紅了。”
應閻宇繼續搖頭:“真沒有,走吧,回去吃......”
“你不會看上我了吧?”溫橙沒開玩笑,剛才有那麼一瞬,他感覺到了......但轉而一想,這小子前天還在花錢買姑娘呢,便尷尬地笑了笑,“開玩笑的。”
應閻宇見他轉過身,用一口真氣壓下的熱血往上猛沖,又鬧了個大紅臉。
他習慣性地抓了抓左後肩,心裡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