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蹲在君臨城外觀察的就成了兩個小破孩,艾米麗和喬文觀察到七個門每個門都有厚重的大門,還有大批士兵把守。要想人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去,得給自己一個身份才行。艾米麗很快就看中了黑水灣的港口。
君臨城三面都是森林,只有北面毗鄰黑水灣,港口很熱鬧,停泊著數不盡的船隻,人來人往。港口上游處明顯要安靜、幹淨,停靠著豪華的遊艇和裝配著投石機、弓箭的狹長的大船。看來上游是貴族遊艇和戰船的停靠地,輕易是混不進去的。
艾米麗把視線放在下游,這裡可熱鬧多了。裝滿貨的商船挨挨擠擠地停在碼頭,光著膀子的工人從船上把貨扛下來,旁邊還有人邊在一張皮子上記著什麼,一邊還吆喝著要小心一點,別把貨給弄壞了。商隊旁邊還有衣衫襤褸、頭發蓬亂的光腳乞丐候在一旁,期望著商隊的富人能捨些什麼。也有漁夫撐著船篙,讓自己的小漁船小心地靠在碼頭,不能蹭到別人的商船。
可是這些都不需要小孩。喬文身高倒是湊合夠了,能去假裝工人。艾米麗這小豆丁只能另謀他路,很快瞄準一個吃力地拽著籃子的孩子。
艾米麗跑過去,問小孩:“你賣什麼?”
小孩很個性地給了艾米麗一個白眼,“買幹餅,你買的起嗎?”
艾米麗驚愕,瞅瞅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自己更像是乞丐,怪不得小孩覺得自己買不起。
艾米麗只能偷偷地跟小孩說:“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要錢,然後來買你的餅。怎麼樣?”
小孩根本不想理艾米麗,拽著自己的籃子往商隊走去。
艾米麗沒辦法,只能先跑到不起眼的地方從腳底摸出一個金幣,可是又覺得金幣太紮眼,哪有拿金幣買一籃子幹餅的。艾米麗跑到小孩身邊,搶過裝幹餅的籃子就跑。
小孩都愣了,扯起嗓子大喊,“抓小偷!抓小偷!我的餅!”緊追著艾米麗跑。當然沒人幫他,在這裡別說被搶,就是被殺都沒人管。
等小孩追到艾米麗的時候,艾米麗不等他哭,就掏出金幣塞進他的手裡。小孩也很機靈,抓住金幣往嘴裡一咬,就連忙塞進衣兜了。捂住衣兜就跑出去,沒問他的餅一聲。
這裡的小孩都這麼鬼嗎?
艾米麗提起自己“買來”的餅,大聲叫賣,“賣幹餅!好吃的幹病!”裝作去商隊賣餅,湊到扛貨的喬文身旁。看到滿頭大汗的喬文眼裡的羨慕,艾米麗覺得舒服多了,果然人是對比出來的。
順利地從爛泥門混進城,迎面就撲來一陣臭氣,燻得艾米麗幾乎要暈厥過去。密集的人群散發著莫名的體臭味,再加上君臨炎熱的天氣,臭味更上一籌。艾米麗拉著喬文往裡面走。
順著爛泥道,艾米麗和喬文走進了“跳蚤窩”。看名字就知道是個貧民窟,狹窄的巷子,畜生的糞便臭味,還有隨處可見的醉鬼,散發著低劣香氣的□□,穿著破爛的乞丐。
艾米麗拉緊喬文,“我們真的要住在這裡嗎?森林都比這裡好的多。”
喬文不像是艾米麗那樣格格不入,他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答道:“當然,貧民窟是整個城市人口最多的地方,最好藏人了。我們躲在這裡,沒人能找到我們。”
喬文拿著艾米麗給的金幣去兌換銅板,艾米麗只能自己呆在巷子口。一個醉鬼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艾米麗緊張地握緊刀疤。醉鬼看都沒看艾米麗一眼,一個小乞丐有什麼好看的,跳蚤窩多的是。醉鬼走到角落,……撒尿,艾米麗背過身子,聽著淅淅瀝瀝的聲音要氣死了。之後又聽見醉鬼大聲嘔吐的聲音,隨即飄來一股子酸臭味。
艾米麗往遠稍微挪了挪,捂緊鼻子。又不敢走遠,萬一喬文回來找不到該怎麼辦?
巷子口又傳來腳步聲,艾米麗心撲通撲通地跳。肩膀被拍,艾米麗反手就準備給來人一刀。就聽見喬文的聲音,“搞什麼鬼?”
艾米麗鬆了一口氣,抱怨道:“你怎麼才來?”
喬文莫名奇怪,“我走的不遠啊,時間沒多久啊。你怎麼了?剛才要不是我閃得快,你差點紮到我,你知道不知道?”
艾米麗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被嚇到了,還以為是昨天晚上那幫人。”
喬文也沒繼續追究,拉著艾米麗走,“走吧,我找到了一家老夫妻,給了他們二十個銅板,他們答應留我們一晚。旅館我不敢去,害怕被城裡的人看出來我們不對勁。”
艾米麗腦子都不會轉了,順著喬文走,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對老夫妻真是太老了,佝僂著身子,臉上深深的皺紋溝壑。大晚上也沒點燈,只是給艾米麗和喬文指了指樓上。樓上一片漆黑,喬文先上去,把天窗開啟,月光照進來,艾米麗才看清裡面。
房間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床,沒有被子,沒有桌子,什麼都沒有。喬文指了指床,“你睡床上,我問過了,他們家沒有隻有一條被子,他們在蓋。也沒有水,城裡幹淨的水太貴了,只夠兩老口喝的。今天的二十個銅板估計能讓兩老口多喝點水。”
艾米麗沒話說,久違地躺在床上,聽著床下喬文輕輕的呼嚕聲。看著窗外,城裡最高的地方——建在伊耿高丘頂的紅堡,奈德就被關在紅堡下的地牢裡。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