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遞給謝清影,“是你媽咪。”
謝清影的母親顧恬最近在國外看畫展,才剛剛得到訊息,謝清影受傷了。
謝清影忙接過手機:“媽咪,我沒事。”
電話那端,顧恬著急地說:“怎麼會沒事?你爸說了,槍傷!受了槍傷還會沒事?!”
“你等著,我馬上買機票回國!”
謝清影又安慰了她母親幾句話,才掛了電話。
又對謝德昭說:“爸,我餓了,您能去給我買一份歐記的皮蛋瘦肉粥嗎?”
歐記的皮蛋瘦肉粥在四環,謝德昭去買,肯定要不少時間。
將謝德昭支開,謝清影撥了何之初的電話。
……
何之初先前從醫院裡出來,就來到軍部的中央網路系統部,坐鎮在那裡,監控帝都的大小通道,隨時接收即時訊息。
謝清影的電話打來的時候,他剛剛佈置完全市大大小小的臨檢點。
見是謝清影的電話,何之初還是劃開電話接通了。
“清影,什麼事?”何之初清冷冷漠的嗓音從手機裡傳出來,還帶著一絲沙啞。
謝清影瞬間心軟了,躊躇了一番,還是問道:“何少,念之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那些人會用這麼大的陣仗對付她?她跟路氏集團是什麼關係?”
何之初:“……”
謝清影憑著記者的直覺和口才追問道:“從我接到爆料,到我作為頭條新聞發出來,引起路氏集團股票大跌,然後念之來找我,這一串串事件,是不是連續的?”
“給我爆料的人,目的不是秦氏私立醫院集團,也不是路氏集團,而是顧念之,對不對?!”
“這個爆料的人,是不是就是幕後主使?!”
“他跟念之有什麼過節?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綁架她?”
“念之有什麼地方,值得對方不惜一切代價圖謀?”
何之初半天沒有說話。
憑心而論,謝清影這一次確實是池魚之殃。
而且她對他們的複雜情況一無所知,就像一個局外人,突然被拉入圈子,但是眼前還是跟罩了一層霧一般,看不清浮華表象下面的波濤暗湧。
何之初有些歉疚地說:“你別管了,念之的事,我會處理。你好好養傷,別胡思亂想。”
“這不是胡思亂想。”謝清影最恨何之初這種腔調。
她現在看出來了,何之初還有很多事情瞞著她,還要怪她胡思亂想?!
“你不告訴我,難道我自己不會查?”謝清影有些執拗地說,“再說我們之間是戀人關係,難道戀人之間不應該坦誠?何少,你對我還有什麼顧慮?難道我會不站在你這邊?”
“你會嗎?”何之初冷靜下來,“你接到爆料,可是毫不猶豫爆了出來。”
“……你這是在怨我?”謝清影心都涼了,果然讓顧念之說中了。
她深吸一口氣,心裡難受得緊,像是有人掐住她的脖子,把一塊塊小石子兒往她喉嚨裡填進去。
胸口胃裡都是沉甸甸的,肩膀上的傷口更疼了。
謝清影微微喘息,眼圈都紅了,“如果你早點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我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
“我哪裡知道路氏集團跟念之的關係這麼密切!”
“我哪裡知道他們的目標其實是念之!——如果你早就知道,你就更應該提醒我,讓我避開這些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