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整架飛機上的人都檢查完畢之後,路近跟著CDC先遣隊的醫生和科學家們一起坐直升飛機回到紐約城裡。
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家大醫院的醫生,從曼哈頓下來,他在城裡繞了幾個圈,才叫了計程車回到自己位於中央公園的高階頂層公寓。
推開門,看見路遠回來了,一個人靠坐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路近忙輕手輕腳關上門,擔心吵醒路遠。
他往四周看了一圈,沒有看見顧念之。
找到機房,才看見她一個人趴在機房的電腦桌上,睡得很香甜。
路近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凌晨了,難怪一個個都扛不住了。
路近也沒有打攪她,輕輕給她蓋上一床毛毯,一個人去實驗室驗證那幾根細軟胎髮的DNA去了。
霍紹恆比他晚回來半個小時。
他推門進來,也是第一眼看見在沙發上睡覺的路遠,心情頓時輕鬆下來。
他去客房找了毛毯過來,給路遠搭在身上,再去機房看顧念之。
見她趴在電腦桌上睡得滿臉通紅,忙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才合著毛毯抱她回臥室睡覺。
安頓好顧念之,霍紹恆又去衝了個澡,出來去廚房做了點早餐,然後敲響路近實驗室的門,說:“路伯父,吃早餐了。”
路近一直聚精會神在做實驗,戴著隔音耳機,而且他的實驗室門也是隔音的,因此完全沒有聽見霍紹恆的聲音。
霍紹恆敲了一會兒門,見裡面沒有動靜,猜到可能路近在裡面沒有聽見,就拿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簡訊,讓他有空了出來吃早飯。
路近做實驗的時候連手機都是關機的,所以這一條簡訊,他直到中午,DNA檢測結果全部出來之後才看見。
他的肚子餓得都快造反了。
急忙從實驗室裡衝出來,大聲道:“早餐呢?早餐在哪裡?!我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餐廳裡,路遠、霍紹恆和顧念之一起抬頭看著他。
路遠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說:“……早餐?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路近一夜沒睡,黑眼圈都出來了。
他揉了揉眼睛,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驚訝地說:“啊?已經中午了?!真是……好吧,吃午飯也行,午飯呢?”
顧念之忙幫他拉開椅子,招手說:“爸,過來坐。你想吃什麼?我給你盛飯。”
路近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走過來笑嘻嘻地說:“還是我姑娘心疼我,不像某些人,幫了他十幾年,現在有親戚來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路·某些人·遠拿起報紙擋住自己的視線,不想看路近得瑟到欠揍的樣子,心平氣和地說:“……彼此彼此。”
路近被路遠一句“彼此彼此”噎得幾乎吐血,求援似地看向顧念之,控訴路遠:“你看看他!竟然這麼說我?!我跟他能一樣嗎?你是我女兒!親女兒那種!”
這是在說霍紹恆只是侄子,沒有女兒親。
顧念之無語地看著路近,頭疼道:“爸,咱能不一天到晚跟路總懟嗎?路總是脾氣好,但是泥人也有土性兒,您再這樣,我們父女倆以後吃飯怎麼辦?”
霍紹恆的嘴角抽搐了兩下,跟路遠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在這父女倆眼裡,他倆最重要的位置,是廚師。
做人不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