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半夜十二點了。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
“顧小姐現在在哪兒?”
“已經下樓了,在樓下客廳。”勤務兵往旁邊讓了一步,何之初從他身邊飛快走過,帶起一陣風聲。
從螺旋式樓梯上下來,正好看見顧念之拖著行李箱的背影。
她的長髮束成馬尾披在身後,穿著很普通的白T恤,牛仔褲,白色波板鞋,清新的就像剛上大學的學生。
她的年紀也就大二大三這個階段。
幾個勤務兵在門口擋住不讓她出去。
顧念之正跟他們講道理。
“……是何上將親口答應讓我離開的。你們可以打電話問啊!為什麼一定要派人上去?多浪費時間?”
“……去了這麼半天都沒有迴音,你們是不是故意的啊?”
“你們這是禁錮人身自由我跟你講!”
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嗓音中夾雜著些微的懊惱,好聽是好聽,但也讓人頭疼不已。
何之初聽了不禁好笑。
何承堅書房的電話,可不是人人都能打進去的。
樓下的勤務兵被顧念之數落的面無人色,幾乎要招架不住了。
看見何之初過來了,才忙說:“何少來了,顧小姐跟何少說吧。”
他們收了槍,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繼續站崗。
顧念之回頭,像是看見救星一樣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何教授,你可來了。剛才在書房裡你可是親耳聽到的。”
何之初彎下腰,幫她拎起行李箱,說:“先回去住一晚上,明天再走。”
“可是……”顧念之眨了眨眼,看見何之初已經把她的行李箱拎上樓梯了,忙跟了上去,著急地說:“何教授,早走晚走不都是要走,這又何必呢?”
“一個晚上而已。”何之初閉了閉眼,在樓梯口停下腳步,轉身說:“你多住一晚上,我給你把律師執照搞定。”
“啊?!”顧念之眼前陡然一亮,“真的假的?!”
先前何承堅只答應給她辦身份證、護照,和從小到大的學歷證明,特別說明不給她辦律師執照,得讓她重新去考。
顧念之雖然不怕考試,但問題是,她剛剛查過。這裡的律考,兩年才考一次,就在七月。
今年七月才剛剛考過一次,所以如果她要自己考,還得等兩年……
她回房查了時間之後,才發現自己被何承堅擺了一道。
如果她要兩年之後才能考律師執照,那這兩年她就不能作為律師出庭了,最多去律所做打雜的實習生,可是這樣一來,她又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混得風生水起,出人頭地呢?
當時氣惱得不行,一氣之下,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就打算連夜離開何家。
想著自己不僅受親媽的氣,連何承堅的氣都受,憑什麼?!
沒想到何之初一眼看出她為什麼大晚上鬧著要走,還立刻滿足了她的願望。
顧念之眉開眼笑,“何教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何之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已經不是教授了。”
“……何少最好了。”顧念之笑得眉眼彎彎。
何之初雖然對這個稱呼也不滿意,但比有距離的何教授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