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顧念之再次站了起來,臉色清肅端然,“被告律師剛才的問話,已經是詆譭我當事人的名譽,我保留向被告律師控告的權利。”
“顧律師,我每句話都是有證據的,你這樣算不算阻礙司法公正呢?”蔡勝男挑了挑眉,神情無比正經。
“證據?請問你哪來的證據證明我的當事人在三十多年前左右搖擺?你是開了天眼,還是坐時光機器回溯,親眼所見啊?也許你還拍了小影片?能不能跟我們分享?”
顧念之伶牙俐齒地反駁蔡勝男,一點都不放鬆。
蔡勝男平靜地說:“我從認識他們的人那裡聽說的。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信。但是霍冠元的遺物裡,有他寫給宋錦寧的情書,這你不能否認吧?”
她兜了一大個圈子,重點還是在霍冠元給宋錦寧寫的那些情書。
這些情書在白瑾宜一案的時候就曝光了。
很明顯,蔡勝男還是在拿著那些“情書”說事。
顧念之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確實要否認。當時的庭審蔡律師沒有親歷,所以大概不知道,那些情書已經被我駁斥過。因為上面並沒有抬頭,根本看不出來是寫給誰的,你一下子全栽給我的當事人,看來你被白瑾宜和羅嘉蘭影響太深了,因為她們就是這麼認為的。”
“是嗎?我覺得顧律師你可以自欺欺人,但不能要求我們跟你一樣自欺欺人。這些情書其實就是霍冠元寫給宋錦寧的,不然你的這位證人怎麼會一看那些情書就勃然大怒,甚至不管宋錦寧當時正在重病,也毅然跟她起訴離婚?”
蔡勝男闔上自己蔥黃色半透明的資料夾,轉頭看向法庭上首,“法官大人,事實是,霍冠辰先生對自己的前妻和兄長之間的曖昧關係無法忍受,才向法院起訴離婚。”
這確實是事實。
就連顧念之也不能否認。
她氣呼呼地瞪著蔡勝男,雙唇無聲開闔,說了一句“卑鄙!”
蔡勝男笑著對她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顧念之似乎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重重地坐了下來,但是低頭垂眸的時候,卻從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蔡勝男沒有看見顧念之神情的變化,帶著頭一次壓制顧念之氣勢的喜悅,蔡勝男回頭又說:“而霍冠辰先生跟宋錦寧女士離婚之後,並沒有讓她搬離霍家,而是繼續住在霍家。照顧她的人手和費用,依然是由霍冠辰先生負責。”
“當時很多人都誇他情深意重,不忘照顧重病的妻子,但是私底下,他早就跟宋錦寧的閨蜜白瑾宜勾搭在一起。背叛了自己的妻子。——所以這種人說的話,真的可信嗎?”
“我沒有。”霍冠辰沉聲反對,“我跟白瑾宜在一起的時候,已經跟宋錦寧離婚了。”
“是嗎?”蔡勝男笑著搖頭,“可是據我瞭解到的情況,白瑾宜親口說,你跟她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你還沒正式離婚。”
霍冠辰被堵得一口老血差一點噴了出來。
他跟白瑾宜的第一次,說句不好聽的話,是被白瑾宜坑了……
但是他是個男人,就算被女人坑了,也是自己的錯。
總不能是女人拿槍指著他讓他上她。
酒後亂性,也是亂了。
宋錦寧就坐在下面的原告席,當年在她神志不清的時候發生的事,被蔡勝男當著她的面,不留情面地一樁樁揭開。
不僅霍冠辰難堪到極點,宋錦寧也兩頰緋紅,不知道是氣還是怒。
顧念之有些傻眼。
真是低估了蔡勝男的“專業”程度,她居然把這種事都從白瑾宜嘴裡套出來了。
顧念之只不過從白瑾宜嘴裡套了一句關於羅嘉蘭身世的話。
蔡勝男卻從白瑾宜嘴裡把她和霍冠辰的床上隱私都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