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的話就如一記記重錘,擊打得陳列眼前一黑,差一點沒暈過去。
他用手揉著自己的額頭,心情十分沉重。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葉紫檀為什麼會這麼做……
“霍少,你真的讓我去問她?”陳列放下揉著額頭的手,木木地問。
實在想不明白,所以他一定要親口問一問。
萬一葉紫檀親口對他說是冤枉的呢?
抱著這萬中無一的希望,陳列來到風紀組的大樓前,跟霍紹恆一起進去見葉紫檀。
這座大樓,他早上才被從裡面放出來。
這裡關押嫌犯的地方和禁閉室差不多大小,但是比禁閉室裡多一張床、一張桌子和椅子,還有一個小小的帶馬桶的洗手間。
條件則跟單人牢房差不多。
但條件再好,也是牢房,一般人打死也不願意住在這裡。
陳列來到審訊室裡坐下。
這裡的審訊室跟一般的審訊室不一樣,整個四四方方的小房間被屋子中間一道透明的玻璃牆隔開。
他坐在這邊,葉紫檀坐在另一邊。
葉紫檀一見他進來,立刻站起來,往前傾身,趴在玻璃牆上緊張地問:“陳醫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請您救救我!”
玻璃牆居然並不隔音,當然,也許是用了擴音裝置,總之他們倆說話,不需要用聽筒或者耳機,聲音就能很清楚地傳過來。
陳列悲哀地看著她,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葉紫檀秀麗的瓜子臉已經很憔悴了,鬢髮散亂,以前一向整整齊齊的衣服上盡是褶皺。
她趴在玻璃牆上,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充滿了哀求和渴望。
在陳列的記憶裡,葉紫檀還是第一次這樣專注又熱切地看著他……
他也回望著她,視線裡充滿了悲哀和絕望,還有濃濃的不解和愧疚。
“葉……醫生,我也想問你,念之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你要這樣害她?”陳列長吁一口氣,單刀直入地問出自己最大的疑問。
葉紫檀猝不及防,臉上的神情一時來不及掩飾,她震驚地後退一步,眼神閃爍著看向別處,過了一會兒,才喃喃地說:“……陳醫生,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陳列暗戀葉紫檀多年,對她的一舉一動都熟稔於心。
剛才那一連串下意識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陳列的眼睛。
陳列心裡最後一點僥倖也煙消雲散了。
他本來想,萬一有那麼一絲可能,葉紫檀是被人陷害的,哪怕拼著跟霍少決裂,他也要為她喊冤到底……
可是葉紫檀來不及掩藏的躲閃和震驚,已經暴露了她自己。
如果不是心裡有鬼,她為什麼眼神躲閃?
如果不是問心有愧,她為什麼震驚地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