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金鐘銘抬手蹭了下自己的鼻子,他隱約的感覺到有些東西不太對頭。“那麼說被音樂聲打斷的那聲感謝也不是在謝我了?”
“沒錯,而且是我告訴帕尼不要感謝你的。”西卡給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回答。
“為什麼?”金鐘銘有些發蒙。
“因為我想當面向你……不是道謝……我……”西卡的表情急轉直下,最後竟然有些惶然了。“我說不出來。”
“我已經懂了。”金鐘銘淡淡的回應了一下,不是他裝逼,而是他確實反應了過來,畢竟他經歷過類似的情形,而且是很多次。所以一點就透。“你是不是想迫切的向我展示什麼,但是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西卡無奈的鼓起包子臉。然後點了點頭。
“我就猜到是這樣。”金鐘銘也無奈的笑了一聲,然後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那是很小的時候的事情了。有一次西卡在家門口的草坪上抓住了一隻蝴蝶,然後就急匆匆的揹著手跑過來找自己,但是她竟然蠢到揹著手站在那裡一直把蝴蝶憋死也想不起來該怎麼炫耀,最後只能對著蝴蝶的屍體嚎啕大哭。
還有一次,她破天荒的幫著當時還很小的貝克洗了一次澡,興奮異常的她想找自己炫耀一下,但是最終卻只會拎著吹風機在自己身邊轉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道把貝克給拽過來,最後想起來要展示貝克的時候,那隻笨狗卻已經在外面下過雨的草地上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滾了。最後逼得西卡還是隻能站在那裡抹眼淚。
總之,這丫頭有時候確實傻的可愛。
於是,金鐘銘決定試著引導一下:“是不是覺得自己拿了九連冠的好成績,所以單純的……”
“有一點。但是不是主要的想法。”
“那是不是想告訴我,之前的辛苦和煎熬都過去了,現在你們終於可以……”
“還是隻有一部分。”
“那就是你覺得自己經歷了之前這近一年的起起伏伏。終於可以坦然的告訴我,說自己以後再遭遇這種種一切的時候。就不會再害怕了,讓我不用再擔心你,為你……”
“大概是這個。”西卡睜大眼睛看向金鐘銘。“不過伍德,雖然小時候我一直羨慕你能把我搞不清楚的東西給說的一清二楚,但實際上你真的沒有必要說的太清楚的。剛才你說你懂了的時候我就已經無所謂了。”
金鐘銘無言以對,他這性格估計是很難改了。
“但還是要謝謝你的。”西卡等了一會後才說道。“看得出來你還是很介意我們沒在臺上謝你的,所以我要謝謝你,歌曲、鼓勵。還有……嗯,也就是這兩個”
金鐘銘無語的扶著額頭笑了。
“還要感謝你讓我終於想起了到底想說什麼了。”西卡繼續說道。“其實上個月去泰國回來就想跟你說了,我們那次再遇到黑海的時候就已經完全不怕了,只是那時候你正在最忙的時候,我們也很忙,所以……就把這種想跟你說一聲的沖動攢到了今天。伍德,我們這一輪的打歌到今天就結束了,再不收場的話其他公司的人就會嫌我們霸住市場不放了,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等在這裡跟你說一下。”
金鐘銘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平時的西卡可不會這麼一口氣把話給說下去的。
“伍德。”西卡突然轉換到了英語頻道。“你是個好哥哥。一開始就是!而且我早該對你這麼說了,但是這種感覺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強烈,就好像是小時候迫不及待的要向你展示什麼東西一樣。我知道你會來看我的。所以來到停車場就找你的車子,然後讓她們等在這裡。所以……”
“所以什麼?”金鐘銘茫然的愣了一下,他感到了西卡情緒上的波動。
“所以,我想向你保證,我以後不會再像以前那麼脆弱了,最起碼再面對類似的東西我不會害怕了。”西卡咬著嘴唇說道。“不過,我現在還想用這個理由在你面前再哭一次。”
金鐘銘站起來伸出了手,他想按住對方的腦袋,因為他不想看到對方再流眼淚。不過,當他的手按上去的時候卻最終顯得軟綿無力。西卡就這麼突兀的對著他哭了出來,自己這個妹妹在這近一年以來種種隱藏在心底的感情。諸如委屈、激動、感激、興奮、壓抑、爆發等等等等,終于都在這一刻被發洩了出來。
“我也想有個哥哥能這麼摸我的腦袋。”隔著一個車窗,允兒用一種毫無疑問的羨慕語調感嘆了起來。“然後想哭的時候找他哭,想笑的時候找他笑,就算是媽媽送的衣服不合心意都可以無聊的打電話過去罵他一頓。”
“要不你現在下去讓他摸摸你的腦袋?”sunny無語的提議道。“我猜他說不定會同意的。”
“還是算了吧,終究是人家的哥哥。”允兒略顯落寞的答道。
允兒的態度明顯讓sunny也有點訕訕的意味了,她無奈的扭過頭去向泰妍求助了起來,不過當她發現泰妍也在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時候卻也只好低下頭不說話了。
同一時刻,不遠處另一輛車子裡的氣氛卻截然不同。
“哎,仔細從背影看過去的話,他最近還是蠻帥的哦。”秀英側著頭點評道。
“平時不就數你跟他脾氣最沖嗎?”孝淵略顯不解的問道。“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不懂啊,孝淵姐。”秀英整理了一下腿上的毛毯。“男人嘛,要麼工作時那種乘風破浪的感覺最讓人覺得帥氣,要麼就跟家人相處時的那種溫柔顯得最帥氣,最近他把這兩樣都佔光了,所以本小姐難得對他換了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