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正在微信上跟林池宇對接工作上的事,有個同事私聊她,說門口有人找。
夏漓跟林池宇說了聲有點事先離開一小會,便拿上工卡,起身。
在門口刷了卡,卻見前方走廊裡有一人看了過來,朝著這邊揮了揮手。
是聞疏白。
夏漓很是驚訝,“聞先生你找我?”
聞疏白走到她跟前,“抱歉啊,沒打一聲招呼就突然跑過來。我沒你的微信,只記得晏斯時說你在這兒工作,就直接找過來了。”
“是有什麼急事嗎?”
聞疏白神色幾分凝重,“這兩天——就前天晚上到現在,你跟晏斯時有過聯系嗎?”
夏漓愣了下,“沒有,我跟他……最近都沒怎麼聯系。”
“他前天的飛機回國,我晚上給他發了訊息,約他吃飯,但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回複。他手機也一直關機。去他住處找了,人也不在。也問過方舒慕——我們一個共同的朋友,還有其他同學和朋友,甚至問了晏家的人,還有他的心理醫生,都說這兩天沒跟他聯系。公司這邊也問了,說請了三天年假。”
夏漓心髒直朝著不見底的深淵跌去。
她艱難地消化了聞疏白的話,勉強維持鎮定:“……他的外公外婆呢?”
“還沒問,他們年紀大了,怕他們擔心。就想問問你,能不能試著聯系一下他。假如再聯系不上,我準備報警了。”
“你們都聯系不上,我……我又怎麼……”
“你試試。”聞疏白看著她,“你對他而言還是不同的。孟醫生說,假如他只是單純不想搭理人,那或許你聯系他會有用。”
夏漓心亂如麻,沒仔細分析聞疏白這番話,只低頭去解鎖手機。
大拇指起了一層薄汗,指紋解鎖失敗,輸密碼,又輸錯一次。
對話列表翻不到了,只好直接搜尋他的名字。
點進去,也沒斟酌,飛快打字:你在哪裡?
她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發涼,尤其是手指,打字時幾分難以自控的顫抖。
沒有得到回複。
她竟不覺得意外。
她看向聞疏白。
聞疏白:“打個語音試試?”
她已經有些無法思考了,依言照做。
點語音點成了視訊通話,也沒注意。
那撥打的提示音枯燥地響了好一會兒,因為無人接聽,自動結束通話了。
聞疏白又說:“電話。”
她覺得他們好笨,應該一開始就打電話,假如是關機的話,前面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她手指好像有些不聽使喚,滑動螢幕翻找通訊錄時有種冷澀的卡頓感。
找到晏斯時的名字,撥出。
片刻,手機傳來有規律的,不緊不慢的“嘟”聲。
這是……打通的提示?
夏漓驚愕地看向聞疏白。
聞疏白急切地問:“怎麼?”
夏漓沒回答他的話,因為聽見手機裡一道熟悉的聲音:
“喂?”
清冷的,渺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