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看過去,在不遠處的,便是與自己最為親近的人們,可是子騫心中明白,自己已經再也回不去了。這些年來,子騫和哈菲茲,都是強忍著對至親的思念,每一日都活在煎熬之中。而這樣的煎熬,是旁人不能體會,也不能理解的。
短暫的傷感之後,子騫附身將渾身冰冷的綰綰抱了起來。
現在的綰綰,脆弱的彷彿輕輕一碰就破碎了。
子騫的心瞬間揪得緊緊的。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子騫一遍一遍地在心裡為已經快要沒有生命跡象的綰綰,毫不猶豫的幻化成一頭潔白無瑕的白狼,將綰綰背在身上,拼了命地向墨淵的藥爐奔去。
眼下,能救綰綰的,也唯有子騫了。
風在子騫的耳邊呼嘯而過,由於焦急而被石子割破手掌、腳掌,子騫都依然顧不上了。
子騫發著綠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
“藥爐、藥爐。”
為什麼原本近在眼前的藥爐,今日卻又這麼漫長的距離呢?
背上的綰綰呼吸越來越薄弱,子騫感覺到綰綰的生命,就在自己一步一步地奔跑之中慢慢流逝。
子騫現在是在和時間賽跑,卻無力的感覺到自己怎麼也追不上正無情地奪走綰綰生命的時間。
“嗷嗚嗚~~~~”
子騫絕望地嘶吼著,像現在這樣的無助感,是子騫第一次感受到的。
再一次,子騫感到自己在死亡面前,竟然是樣的無能為力。失去哈菲茲,已經讓子騫痛不欲生了,子騫再也不能承受在意的人離開了。
終於,子騫倒在了墨淵的藥爐前。
竭盡全力的子騫,自己耗盡了全身的體力,癱軟在地,綰綰就這麼被失去重心的子騫,拋了出去。
子騫轉眼間化作人形,伸出無力的手,一下一下地叩擊著墨淵的門。
“誰?”
墨淵聞聲而起,卻聽不到任何答複。
披著外衣來開門的子騫,驚訝地看著腳下的墨淵,趕緊蹲下來檢視:“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兒,竟跑的連命都不要了?”墨淵一下封住子騫的各大xue位,防止子騫脈象不穩,導致更嚴重的傷害。
子騫只感覺自己的肺就要炸裂了,以至於發不出一點聲音。
無名聽到了藥爐的動靜,赤著膀子就出來檢視。
無名一眼就看到了被拋在角落的綰綰。
“綰綰!”
無名被綰綰渾身上下的鮮血與傷口嚇得七魂丟了六魄,蹲在婉婉面前,卻不敢伸手去觸碰綰綰。
綰綰現在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出好的地方了,無名根本就無從下手。因為不管他觸碰哪裡,都是觸目驚心的傷口。
“救。。”
子騫沖著墨淵直說了一個字,墨淵就沖無名吼道:“還在愣什麼,還不抱進來?等她死了就真的不知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