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晏明見關哥越發的焦急,心裡更加難受,加之關哥對自己的態度,著實是傷了晏明的心,自己自小以來就跟著關哥,對關哥可謂是掏心掏肺的,如今,可如今關哥竟然不信了自己。
“你這是作甚?”關哥見晏明跪在自己跟前,先是一愣,隨即又覺得怒上心頭,自是語氣之中帶了些不耐煩。
這下晏明心下更是收了委屈,竟然有些哭搡起來,“晏明自由對主子忠心,如今落了主子猜忌,怎能不傷心。”
關哥聽罷,心下了然,也頓覺自己剛剛是生硬了些,就趕快將地上的晏明攙了起來。
百般糾結之下,關哥還是將所有底細都交與了晏明。
“什麼?”晏明自由跟在關哥身邊,自然是知道關哥待綰綰與別人不同的,但是這“男女之情”代替了“兄妹之意”,著實是有些天理難容的,也難怪晏明有這樣的反應。
“主子你糊塗啊。”晏明聽完心下一駭,娓娓勸來,“莫不要說你們是親兄妹,就算綰綰公主生在平凡人家,就仗著哈菲茲夫人的身世,你們也是有緣無分的。”
關哥哪裡不明白晏明所說的道理,只是情難自禁,覆水難收啊。
“眼下主子決定怎麼辦?”
關哥思量這眼下的情形,既然三娘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就肯定不會放過綰綰的,再加上這件事情還牽連上了自己,那麼說,也就是牽扯到王位的問題,倘若真是讓二孃、三娘借題發揮,怕是以後自己就在沒有能力護綰綰的周全了。
關哥對一旁的嚴明吩咐道:“快將子騫越是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是。”晏明領命,就火速去請子騫了。
關哥見晏明離開,臉色不禁沉了下來,可千萬不能連累了綰綰才好,奶奶大壽在即,千萬不要多生事端才好了。
“大王子。”子騫一見到晏明心下便知是關哥要與自己商量霍都之事,於是便火速趕來,生怕遲則有變。
“子騫不必拘禮,”光哥趕緊一個健步將子騫扶了起來,“若要行禮,也應是關哥謝過子騫才是。”說罷,關哥變向自前行了一個大禮。
晏明見此,十分有眼力的將門關上,退了出去,在門外把守。對外人只說關哥王子要與子騫大人商討為老夫人祝壽的事宜,為給老夫人一個驚喜,才如此保密。
“生死攸關,我們還是趕緊商討對策吧。”子騫一面眼疾手快地將關哥扶起來,一面說道。
關哥連聲稱“是”,霍都之事確實要緊,萬萬不能再有任何紕漏才是了。
幾經商討,子騫和光哥都覺得霍都這人留不得,但是老夫人大壽在即,現在動手殺人難免招人閑話,可霍都又不得不除,於是兩人變決定——借刀殺人。
原本這事已經讓阿美詉知道,就算是除掉霍都,依舊存有阿美詉這個變數,倒不如藉著霍都的死,堵了阿美詉的嘴。這一石二鳥之計,堪稱是絕妙之際了。
“妙極,妙極,”關哥連連稱贊,一拜再拜,“子騫高見、子騫高見。”
“晏明,”子騫招來晏明,吩咐二三,晏明眼前一亮,帶笑而去。
“子騫喝茶。”事情已明朗大半,關哥心下的大石算是落下了,心情洗染鬆快不少,也有了興致與子騫閑話。
子騫原本就是個灑脫性格,別說與己無關的事情,就算是事關自己的生死,子騫也未必驚慌著急,更何況眼下是勝券在握的局勢呢。
子騫不緊不慢地品嘗著關哥招待的好茶,茶未入口,香甜之氣已撲面而來,這正是子騫在綰綰處品過的雨前龍井。再思及此次的變故,子騫也難免要多言幾句。
“大王子,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子騫將茶盞放下,微微挑起茶蓋,溫水正疼著茶香徐徐而來,不得不說,子騫是個極其會享受的人。
“叫我關哥便可,子騫不妨之言。”此事一過,再加上關哥心中清明,子騫是個真心待綰綰的人,一來二去,也就不與子騫設防,早就將子騫試做知己好友了。
子騫低頭深思半晌,才緩緩開了口,“侯門深似海,關哥身在帝王家,平凡人家看來自是羨慕不已。”
關哥聽到子騫說到此處,不免苦笑,子騫口中那平凡人家,怎知帝王家的苦楚,殊不知自己,最最羨慕的就是簡單平凡的生活了。
子騫將關哥的反應看在眼裡,又繼續說道,“但事已至此,唯有來之安之。”
關哥點點頭,卻又更加疑惑了,不知子騫究竟想要說什麼。
“子騫直言便是,無需見外。”
關哥本是個性情中人,這一點,關哥是隨了耶律清的,只見關哥與綰綰的親密程度就知道,關哥是一個不為世俗所累的人,又難耐要生活在世俗之中,這就是直率之人共同的苦惱吧。
“綰綰畢竟是關哥的親妹,身份再此,有緣無分之事,還望關哥揮刀斬情絲,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令妹著想。”子騫一邊觀察著關哥的表情,一邊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