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無恥!”綰綰隨手將挽著頭發的金簪摘下,狠狠地向子騫丟來,才讓痴迷的子騫回了魂。
這時。閔茹也回來了。見子騫立於面紅耳赤的綰綰面前,趕緊拿了衣服替綰綰將身子擋住。
“大人。。”閔茹提醒道。
子騫幹咳了兩聲,立刻回轉了身子,背對著綰綰退了出去。
“我.在下.那個,哎!”
子騫的話斷斷續續,含義不明,想是現下也是尷尬難堪至極。
“出去!”
綰綰哪裡有心情和子騫打著啞謎,憤怒的呵責子騫,委屈地撲倒了閔茹懷裡。
“大人且在外面候著吧。”
閔茹終歸是個識大體的,子騫連夜趕來,又不尊禮數的沖了進來,想必是有什麼要緊事情的。
子騫算是得了臺階,疾步退出了綰綰的閨房,負手與門外等候。
子騫心下暗暗責備自己,竟也枉讀了聖賢書,唐突冒犯不說,驚駭懂了心念,真是不該不該,可是一絲及綰綰的身量面容,堂堂七尺男兒的子騫,也不免有了反應。
“真是丟了先賢的顏面。”子騫狠狠啐了一口自己的分身,趕緊沉心靜氣,才將心定了下來。
豈止屋內的綰綰已經鬧翻了天,畢竟女孩子家家的,這也算是有了“肌膚之親”,傳了出去,可教綰綰如何見人吶!
“公主。”閔茹見綰綰面上依舊不爽快,沐浴之後,一切收拾妥當,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坐在妝臺前梳著頭發,就知是氣還沒有消。
“子騫大人這麼晚趕來,想必是有要緊事情的。”
閔茹將綰綰的頭發一梳到底,然後最受挽起一個簡單的發髻,將手邊的一件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披在綰綰肩上,在綰綰的肩膀上寬心地拍了拍。
閔茹說的話,綰綰心下自然明白。只是今日白天就受了子騫的氣,晚上又被子騫冒冒失失地佔去了這樣的便宜,讓綰綰如何就這樣放過子騫。
“現下晚間還是有些涼的,”綰綰將一縷長發縷到前面,在手上打著圈兒,“子騫在外面站了許久,想必身上是帶了寒氣的。我剛剛沐浴完畢,怕是受了風寒,要耽誤了給奶奶賀壽了。”
原本這也是綰綰刁難子騫的藉口,閔茹又何嘗聽不出來,只得抿著嘴不言語。
看來啊,著子騫大人是有的苦頭吃了。閔茹心下想著,看著依舊不緊不慢的梳理頭發的綰綰,也就依著綰綰胡鬧了。
027 不如我家阿花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的光景,子騫在門外恭恭敬敬地說道:“公主,在下有事求見,不知現在方便與否?”
綰綰早就收拾停當,拿著一本記錄一些光怪離奇的《軼事》正讀的起興,竟忘了門外還有一個惹人嫌惡的人等著。
綰綰稍微抬了抬眼,算是允了,閔茹才僵在門外站了許久的子騫引了進來。
“大人請進。”閔茹恭敬的將子騫請了進來,就將房門趕緊關上。
要說這初春的晚上還真是涼啊,露水重不說,就連晚風都是生硬的。閔茹看看一向穿著單薄的子騫,心下也是為子騫叫苦,惹誰不好,偏偏就招惹了鬼點子極多的綰綰公主,這下怕是有得受了。
“閔茹替大人上茶。”
畢竟子騫是自己人,又對綰綰母女兩人不錯,閔茹對子騫也是不錯的。見子騫肩頭都被露水打濕,想必也是冷了,就貼心的斟了被熱茶欲要遞與子騫。
“閔茹,”綰綰依舊端著書看,向閔茹伸了伸手道,“茶水涼了,換一杯給我。”
綰綰話音剛落,閔茹就不禁嗤笑地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子騫,端了端肩膀瞅了瞅手上的茶,複又遺憾的看了看子騫,努嘴示意子騫小心,自家公主的氣尚未消減,讓子騫自求多福嘍。
“是。”
閔茹應聲,只得將手上的茶敬到綰綰手上。
閔茹想著自家的小公主看來是不願意給子騫添茶了,又自覺這是個是非之地,於是就稱茶壺內已無茶水,兀自提著茶壺去廚房添水,遠離了這點火即著的氣氛。
子騫見綰綰有意刁難,也不發作,原本是自己唐突,受些奚落也是難免的,於是就撿起桌上的茶盞端詳起來。
“戲做小詩君莫笑,從來佳茗似佳人。”子騫仔細打量著手裡的貴和祥仕女杯,不由得感嘆道。
由於著茶盞一想也是裝盛上等的好茶,所以即使現在杯中空無一物,也是幽幽散發著清雋淡遠的香,一盞在手,有閑暇的愜意、禪意的遐思,樂趣無窮。
綰綰聽聞子騫所吟的詩句,感懷子騫也是一個詩情畫意之人,又偷偷瞅見子騫現在竟能心無旁騖的欣賞起眼前的物件兒,又是佩服又是生氣。這個子騫,真是個厚臉皮的貨色,剛剛的事情,看來早就被他拋之九霄雲外去了。
越是想著,綰綰便越是生氣,自己的身子就這麼被人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