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彙集的力量極大,可以稱為無敵天下,但這類戰鬥,最怕的就是主將不穩,意念不堅。
就拿歷史上一位出名的人物來比喻,如楚霸王項羽,八千子弟兵精銳在手,若力量彙聚,能將他大儒的力量提升到,亞聖。在烏江之畔,要是他願走,十面埋伏怎能留下他,只是,他的路已經到了盡頭,他所執著的江東父老,他所為的江東父老,無顏可見,失去了執著與精神支柱,他最終選擇了力戰至死。
力量加身,謝文信心滿滿,要試試這位父親贊不絕口的人物有什麼本事,是書文真的如他名號“夏文絕”一樣絕響,還是對方展露出來的戰力已經超越同齡人。
他很謹慎,試著活動手腳,感覺可以掌控這股力量了,方才將目光投向夏弦。
即便是大儒,是亞聖,面對數十萬的大軍力量彙聚,也很難得勝,一人之力,怎能敵千萬人?夏弦,你可準備好接招了?秦養十萬軍,獨成一白起,屠得二十萬,喪盡功與名。儒的心,儒的執著,國家的民,國家的,生活。而我謝文的執著,就是,成為像父親那樣的人,以一個人的肩,撐起一個,天下。
夏弦也看謝文,自古以來,強國兵壯,從未畏懼過高手,便是這般,有無數士兵的力量彙集一人。南國謝儒本就強,要是將數十萬大軍力量加身,這世上有誰敢說穩勝了?他的兒子謝文,想來這種彙集力量的方法沒少用,很熟悉呢!
“夏弦,可否一聚?”
謝文的聲音穿透戰陣,夏弦清楚的聽到了。
他手下沒有什麼士兵,也沒有力量加身,但毫不畏懼:“牧馬賓士九州上,十年百戰斬樓蘭。催軍盛紅江河血,將軍此生絕淩昂。”
胯下浩氣駿馬催徵,夏弦殺出人群,雖未回答,詩中意思表露無疑。乃年意氣風發的謝行舟,就是誦著這首詩,和大乾鏖戰號江之畔,應一國之請做客,直至,文壓一國,令其不敢輕易再起戰端。
“此生,何曾懼戰?”
謝文帶著百十人的力量沖來,與夏弦猛然相撞。
轟然震動,腳下的木板發出不堪負重的“吱呀”聲,彷彿垂垂老矣的朽木,受不得一丁點力量壓迫,下一秒,將會粉碎。把這兩位瘋狂的破壞者甩落江水,隨之東流。
“轟……”
曹孟德突然揚起脖頸,他向江岸看,看到多少人死?看到多少興衰?還是看到了自己人生?他像是一個百歲般的老人,眼中洞徹世間,留下的,卻是洞徹後的疲憊和嘆息,毫無那位永遠挺直脊樑的丞相模樣。
“這場戰,我終於是敗了。可惜,人生哪堪回首,我已隨歷史而走,只是,畫中人而已。可惜了這麼些好兒郎,可惜了你,可惜了我……可惜他們不知道這世界的虛幻,將這血灑大地,頭埋黃土,為之奮鬥過的,人。”
紅豔豔的赤壁,紅豔豔的江水,到底是火照紅江,還是血紅了江?他看著年輕的身影徵戰,看著謝文和夏弦兇猛撞擊,那是年輕人呵!又有點羨慕,他們還活著呢!
他一樣的智者,雖然只是書仙,書中人,被喚醒的時候也有自己的智慧,只要有人輕輕提點,很快就能察覺,自己已經死亡,並非真實存在。就像是同為智者的孔明一樣,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書仙,但有一位神秘人提醒過,卻知道夏弦來自外面的世界,也許,他也知道,自己不過是活在這條大江裡的倒影,終究是沒有根,說沒有一點對外面世界的嚮往是不可能的。
但同時他們也有著困惑。
“我為什麼還要醒來,是誰將我喚醒?這場戰,又是為誰而打?為了什麼?”
越是智者就越容易糾結,曹操自從出場至今,就有點懶洋洋的,做什麼都沒心思。現在看到年輕人的英姿,忽然笑了:“哪怕是活的虛假,看著年輕人,我也有了幾分當年心思。”
“周瑜。”
“曹賊,你看今夜,多少人為你的野心流血?多少……”美周郎聽到曹操說話,他抬起頭,停下嘴裡喋喋不休的大義。
“可否一戰?”
周郎俊秀,哈哈大笑:“君既盛酒,何問美醜?那銀河長釀也是酒,這鄉村老窖也是酒。”
“哦!你也見過那人?也是!是我想的多了,那關乎甚麼?縱千百年,你我之間,和那碧眼小兒之間,這仇恨也不可解,如那酒,年份遠了,反倒是愈發的醇厚。”曹操棄了韁繩,拔出配劍:“飲一口仇恨,何不如那百年好味?哪管是在深山老林,還是在金殿雲霄。”
“只是,這世界,恐怕要被我等打碎了……碎了也好,也不好……。”
“錚……”
周郎和曹操說話中,強勢插入一聲琴音。
周郎眉頭挑:“諸葛小兒。”
羽扇綸巾,歲月帶不走孔明的精神,他臉上表情如上表《出師表》時候一樣的堅毅,自幼生來,也許這股勁頭已經註定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