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窮聽張偉說過,除了限制者以外,D級人員中也有不少異血人。
有毒液血的,鹽酸血的,乃至岩漿血的。
可見,藍白社為了搞清楚異血人的危害,對於這種奇葩血液的研究下了不少功夫,已然非常瞭解。
鹽酸血的墨窮已經認識了,就是蕭峰。
剛才發狂的蕭峰抓破自己的傷口,鹽酸腐蝕了一下墨窮,但那鹽酸卻對蕭峰自己沒有任何損傷。
想來也是,要是鹽酸能傷到他,那他早死了。
“那岩漿血呢?”
大衛說道:“那傢伙可比你還奇葩,它的岩漿是一種高溫礦物質熔漿,高達2000℃。”
“我親眼見到他渾身滾動著岩漿……人會因為渾身浴血而受到傷害嗎?他不過是失血過多而已,除此之外,也就是吸了點有毒氣體,並沒有大礙。”
“只不過他與你剛好相反,只要那岩漿不高於2000℃太多,那就不會燙傷他,而不低於體溫太多,也不會凍傷他。”
墨窮徹底明白了,正常人的血液,只能接受幾度的溫差。
但是異血人中,如果本身就突然擁有了與曾經血液溫差極大的東西。
那就相當於可接受的血液溫度閾值也被放大了。
如同正常人能接受39度的血,也能接受37度的血,那麼可能不能接受38度的血嗎?
對於墨窮這種低溫異血人,和另一個高溫異血人而言。
血液溫度有幾百攝氏度的變化,也不過相當於正常人一度的血溫變化。
這種適應,不僅限於溫度,同樣也適用於壓力,以及其他各種差異,一切取決於他是什麼血。
“但是,我的血液是個易燃物,我體內流淌著液化天然氣,跟個炸彈有什麼區別?”墨窮皺眉道。
天然氣是他的血,但一旦點燃了,釋放大量熱量,不還是會殺死他?
大衛微笑地看著墨窮,似乎對墨窮的諸多擔憂感到驚訝。
事實上墨窮還沒察覺到,自己已經不知不覺,潛移默化地具有了初步的收容意識。
未見其利,先見其害。
明明墨窮已經見過很多異血人了,明明知道異血人都活得好好的,但還是不斷地去想它是不是有隱藏的危害,它在什麼情況下會造成危險。
這種憂患心,是對收容物的正確態度。
所以儘管大衛對異血瞭解很多,不斷地說他搞錯了,想錯了之類的,但還是很樂意解答墨窮的疑惑。
只見大衛說道:“這種血已經不錯了,液化天然氣無色無味無毒無腐蝕,是安全可靠的能源燃料。”
“是,被點燃的它肯定會燒傷你,但你不用擔心火會順著傷口引爆你的身體。”
“液化的天然氣在你體內是高壓狀態,而體積是氣態的六百分之一,暴露出去的瞬間就會擴散稀釋,另外,天然氣的燃點是590℃,比一般火焰的溫度都高。就你這點血,不是那麼容易點燃的,非得極高溫才行。”
“就算身上著了火也沒關係,你見過雜技中噴火的人,火焰順著燃料燒進嘴巴嗎?你的血壓比那還高很多。”
“以後你受了傷,相當於天然氣洩漏,會有明顯的白色水蒸氣在你周圍噴湧。如果體表外有點燃它的火焰,你就不是冒白煙了,而是傷口外幾厘米的地方在噴火。”
“見過氫氣瓶衝著燃燒的蠟燭噴火嗎?”
被大衛引導,墨窮不禁想到那畫面:傷口噴射著火焰?
有壞的一面,自然也有好的一面。
想了那麼多壞處,墨窮現在終於開始想他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