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器黏在身上的,並且特別聰明的就是齊伊了。
找到他時,發現他算過得十分滋潤了。
畢竟帝企鵝的幼崽在長大之前,都是待在父母懷裡的,吃著父母肚子裡儲存的殘渣。
辛苦的是作為父母的兩隻帝企鵝,它們輪流餓肚子,在寒風中庇護幼崽,忍受不了飢餓的父親或者母親,長途跋涉一百多公里到達海岸邊覓食。
吃飽後必須立刻又趕回繁衍地,若是回晚了,亦或者中途出了意外,不能及時回家,替換家裡待崽捱餓的大企鵝。
那麼待在繁殖地的大企鵝想活下去,就只能在自己快餓死的時候,將幼崽送給其他企鵝,不等伴侶回家就去往海邊覓食。
毫無疑問,被丟下的小企鵝再也不是它們的了,而成了其他企鵝的幼崽。
當然,如果留下來看崽的大企鵝不是初次養幼崽,那麼堅持的時間會更久一些。
不過這也往往錯失放棄幼崽,保全自己的機會,她將因為連最後一絲體力都耗盡,而無力跨越一百多公里的距離去海邊。最終選擇放棄自己活下去,熬到伴侶回來,自己餓死,或者伴侶永遠回不來,在家苦等的母子都餓死。
齊伊,也正是因為無法脫離父母,這才始終沒能覺醒更多記憶,以及聯絡藍白社。
茫茫南極,除了風雪還是風雪,他天天窩在老媽懷裡,哪也去不了。他不是沒試過強行爬出來尋求自由,但那與找死無疑,起風時剛露頭就受不了地縮回去了。
覺醒的知識告訴他:幼年的自己是無法獨自抵禦這酷寒的。
“我以為我要一直在這裡待到十一月份,才能去海邊捕魚呢。”齊伊徹底覺醒後說道。
“我看你精神不錯,我記得小企鵝這段時間,其實也吃不飽才對。”墨窮說道。
齊伊道:“還好吧,我出生時,整個蘭道森棲息地中所有的帝企鵝都在注視著我!”
“這使得我成為最特殊的一個,受到幾乎所有帝企鵝的照顧,一些單身或者失去了幼崽的帝企鵝,也會將它們肚子裡的存糧餵給我。”
帝企鵝愛子如命,一些今年沒能求得配偶的帝企鵝,甚至會在看到其他企鵝的幼崽時,嫉妒地去爭搶。
使得很多小企鵝長大後,跟著的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齊伊出生時,就引起了巨大騷動,所有的單身或無子企鵝都爭搶他,並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
一旦齊伊感覺吃不飽了,立刻就爬出來,換個老媽……有的是企鵝願意養他……
此時,因為人類奪走了齊伊,一群帝企鵝一路跟到了附近的南極站點。它們矗立在寒風中,不明意義地守望著人類的建築。
這些都是齊伊的養父母……至於其中哪對企鵝是親生父母,已難以考證了。
“我知道,那一對就是……氣味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從它們的懷裡出生,我的身體就帶有它們的氣味。而我住過的每一隻企鵝的體味,我也都分辨的清清楚楚,這是我的天賦。”齊伊說道。
米希爾道:“前輩,你準備怎麼安排它們?”
齊伊很猶豫,他知道自己不屬於這個族群。但是在他人類生涯中,從一歲的時候,就因為檢查出先天性心臟病而被遺棄在垃圾桶。
之後是一名外圍老安保撿到了他,並且沒有選擇去尋找那對夫妻,而是決定自己養。
甚至利用自己的人脈請來了社裡的醫生,幫他治好了疾病。
可以說,齊伊是真正從垃圾桶裡撿回來的孩子。
然而在他四歲剛懂事的時候,那老安保就在一次異常事件中犧牲了,並且他親眼見到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