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波看向大主教,得到一個重重的點頭後,菲波立刻拿起手術刀,熟練而沉穩地切開了墨窮的胸膛。
“啊!”女孩痛呼一聲,身體忍不住掙扎,但那張虔誠的臉很快又變得堅定起來,眼角含淚,一副強忍住劇痛的模樣。
沒有打麻藥,這群人直接下刀了。
見她忍住,菲波滿意地點頭。
手術刀極為鋒利,就算墨窮身體素質再強,也不可能剖不開。
不過雖然剖開了,但菲波做了這麼多年的手術,自然也能感覺得出,這九歲女孩的身體莫名的堅韌。
“這防禦力,不亞於鱷魚皮革。”菲波說道。
隨後眉頭一皺道:“還沒有血?”
只見墨窮胸口一絲血跡也沒有,菲波扒開最外層的皮,打算繼續解剖下去。
然而才剛開始做,用鉗子把皮向兩旁扒開,菲波就懵了,雙手僵硬在那裡。
“嗯?怎麼了?”大主教凝重地問道。
按照往常,菲波應該一層層如剝洋蔥般,將信徒的胸腔剖開,直到心臟徹底暴·露為止。然後他藉此讓王冠之眼記錄心臟的樣子,完成特性繫結。
可一向解剖熟練的菲波,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竟然呆在那了?
“大……大主教,我……我不知道該切什麼了……”菲波茫然道。
大主教眼睛一眯,站起來走到手術檯前,定睛一看。
只見海倫被剖開的表皮下,是完全無法理解的混沌結構。
怎麼說呢,好像每一塊血肉都認識,並不出奇,但又每一塊血肉都無法辨識,充滿了未知。
不能理解它的位置,不能理解它的狀態。大腦根本無法識別和記錄這樣的結構。
他既沒有看到任何出奇的東西,但也沒法記下和識別這體內的東西。
這種感覺,極度的奇妙和詭異。
一種無比矛盾和顛覆理智的困惑縈繞在他們心中,未知、未知、未知……無法識別。
無論怎樣的去觀察和思考,裡面的東西,每一眼都彷彿是生平第一次看到一樣。
每一眼!哪怕明明是第二次第三次,乃至觀察了幾分鐘了,可還是如第一次看到一個陌生事物般新鮮和迷茫。
“她的心臟在哪裡?”菲波匪夷所思道。
大主教皺眉道:“距離心臟還有好幾層組織吧?我記得過去你都是剖了很多層後才看到心臟的。”
菲波困惑地一撇頭道:“但是這裡……這裡也像是心臟。不行,我沒法下刀,我根本不知道這一刀下去,切得是什麼東西……”
解剖是十分嚴謹的事,除非不在乎對方性命了,否則在面對如此茫然的結構下,他根本沒法下刀。
“這種奇妙的感覺……”
菲波和大主教對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驚訝乃至驚喜。
“海倫,你變異的那天,有接觸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