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錯,三人騎馬,盪開了兩波攢射,衝到了營前。
“嘭!”
苟爺一戟就砸飛了拒馬,隨後違反發力準則,以極快的速度揮砍大戟,在蒙軍之中衝殺出一條血路。
他的戰鬥節奏,都和別人不同。
別人用長杆武器,多是捅,因為省力。
若是揮砍,一揮之後,力道用老,沒有那麼快揮第二下,若鼓足一口氣連斬兩三擊,手臂發酸,會握不住兵器。
如果兩個將領長杆武器對拼,就會看到兩人幾乎是回合制。
可偏偏苟爺不是,這沉重的大戟在他手中,似乎只是握著晾衣杆似得。
對方回合內,他就搶攻把對方給秒了。不僅如此,是周圍數名蒙軍,在極短地時間內被一同斬殺,彷彿永遠是苟爺的回合。
墨窮和姜龍,護住他的身後,三人成錐形衝破了蒙軍陣型。
姜龍的流星錘用得賊溜,也不知道他怎麼操作的,加長的鎖鏈帶著流星錘在周身飛舞,卻不傷到自己和友軍。
墨窮更是槍花點點,一戳一個。
三人的表現,完全顛覆了李恆的沙場經驗,他從未見過有如此勇猛的神將,還一口氣三個!
無論是小兵,還是將校,只要敢上去阻擋,不是被苟爺劈飛,就是被墨窮戳個透心涼,要麼就被姜龍砸破腦袋。
“宋軍竟有此神將……”
李恆先是震驚,隨後大喜。
他笑宋主愚昧,宋帥庸碌,竟派如此絕世猛將們來孤騎送死。
若是帶了千軍萬馬,那恐怕是心腹大患,但如今就三個人,困在軍裡,就算神勇至極,也是血肉之軀。
“放暗箭!”李恒大喊道,立刻有人持勁弩,射向三人。
然而墨窮三人不光可以高效率地殺敵,還能騰出手來掃掉暗箭。
連續數十發暗箭下來,有的無傷大雅,苟爺都懶得當,任由弩矢射中他。
就見很快,苟爺的胸口和手臂就插著七八根弩矢,這些勁弩威力雖然大,但經過鎧甲的緩衝,以及他堅韌的表皮,竟直接被他卡在了肌肉裡。
他就這麼插著箭,如一根鑽頭般,殺到李恆不遠處。
“怎麼會……竟如此悍不畏死!”李恆可以看到,苟爺在流血,但也沒流多少,似乎肌肉一緊就止住了。
彷彿如牲口一般的苟爺,便這麼浴血連斬五六十人,瞪向李恆。
“不好!”李恆感覺到自己彷彿被兇獸盯上,連忙上馬想要離開。
他已經感覺這上千人都保不住自己了。
“張弘範在哪!”苟爺大喝道。
李恆不答,拍馬就走。
苟爺追上去,先斬斷帥旗,隨後喊道:“問你話呢!”
墨窮跟上來,隨手從苟爺胸口拔下一支箭,瞬間彎弓射出,直取李恆。
李恒大驚,好在這時幾名親兵捨命擋上去。飛箭洞穿一名親兵後,去勢不減,還是把李恆砸下馬來。這真不是絕對命中,此乃三石弓,墨窮瞬間拉了滿弦,這個距離足以洞穿鋼甲。
到了這時,李恆可算是知道這三人的厲害了,瘋了一般逃跑。
可是蒙軍根本擋不住三人,尤其是此時絕大多數士卒,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他們打了這麼多年仗,滅金伐宋,就沒遇見過這麼恐怖的將領,看裝束似乎只是小將,可這本事,卻是如神將下凡一般。
武力上的強大,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其實是那份戰鬥意志。
苟爺渾身浴血,還插著許多箭,有的傷口在流血,竟然不管不顧,狂野如常。
姜龍斷了一臂,馬都死了,身上插了四支箭,竟然都淡定地用牙齒叼著自己的手臂,勇猛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