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剛接到電話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只以為是惡作劇,待聽到第二句的時候才隱約辨出了沈琪的聲音,可還沒等他問出疑問,電話卻突然被結束通話了,他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顯示關機了!
然而兩人都不知道的是,恰恰是因為沈琪的手機因著頭一天晚上忘記充電沒電自動關機,才使得帶她走的人忽略了檢視通話記錄,也不知道完美的偽裝下已經有人懷疑了沈琪此次出行的真偽。
不知過了多久,等沈琪再一次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當手觸控到柔軟的床面時,她猛地驚醒一把坐了起來,剛想伸手揉一揉漲疼的腦袋,卻發現手臂沉沉,耳邊也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她眉心一擰,低頭看去,就見自己的右手手腕上赫然繫著一根拇指粗的細長鐵鏈,鐵鏈的一頭牢牢扣在床頭,而這間偏歐洲風的不大不小的房間內,完全沒有任何利器可以使用!
她正四處打量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之前飛機上的男人靠在門邊定定著她,也不說話。
沈琪一驚,似是想起什麼,猛地低頭,待看清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之前那一套,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男人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又看了她兩眼,這才輕笑著開口:“沈小姐不必害怕,至少,你現在還是安全的。”
至少現在?
沈琪抓住他話裡的兩個關鍵詞,在他的注視下,開口問道:“所以,你們綁我過來是為了什麼?”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門口的身子側了側,讓出後面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和兩個強壯的外國男人。
“只是想幫沈小姐檢查一下身體而已。”他笑著開口,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隨意。
沈琪身子抖了抖,瑟縮著往床角靠了靠,態度帶著些抗拒:“我身體很好,不需要你檢查,請放我離開!”
然而,她的話就如同秋天凋零的落葉,完全被無視了。
等到醫生面無表情地抽了一管血又在不經意間扯了她一根頭發之後,她的胳膊才被松開。
沈琪揉了揉被兩個大漢按地有些發疼的胳膊,恨恨沖著男人開口:“怎麼?是要取我的心髒還是要哪個器官換給你的主人?”
男人表情有些詫異,隨即一聲輕笑:“沈小姐,你是不是有些被害妄想症了?”
沈琪:……
你怎麼有臉說這種話啊啊啊!難道我現在不就是被害者嗎?!!!
見她一臉憤怒的表情,男人也不再言語,看了一眼穿著白衣的男人,男人沖他輕輕點了點頭,他這才一揮手,三人相繼離開。
屋內頓時又只剩下沈琪和他了。他深深看了沈琪兩眼,終是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剛一下樓,就見樓下沙發上已經坐了兩人,見他下來,都轉頭看向他。
他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這才走向坐著的中年男人,低低開口:“爸。”
中年男人赫然是景逸剛剛上任原本應該在帝京的劉勇,而她身邊坐著的,赫然是鄭心瑤!
“她在樓上?”劉勇皺眉看向自己的兒子。
“是。”男人,也就是劉勇的兒子劉輝開口,“看起來比我想象的要鎮定得多。”
他原以為她會大喊大叫,言語威脅或是各種求饒,卻沒想到她是如此鎮定,只偶爾從她的眼裡看到些許驚慌。
“你們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鄭心瑤看了看兩人,這才開口。
劉勇轉頭眸光定定看著她,直到她有些底氣不足地低頭僵硬地順了順自己的頭發,他才開口:“看她的資料確實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
他抬起右手,伸出中指和食指並攏,點了點自己的頭:“我相信自己這裡的直覺。”
自從第一次看見這個女孩後,他就有一股濃濃的不安。
這次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悄無聲息地將她帶到江滬,怎麼能不想法打消或者證實自己的疑慮?
若是無關還好,若是……
想到這裡,他一側的左手忽地無意識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眸也瞬間眯起,毫無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