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他立刻答應。
“叫羅醫生坐到我旁邊來。”
老爺子這句話,讓一桌子的人又是一驚,淩冽也不由回過頭。
“爸爸?”遲國忠略微發懵,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麼?”老爺子挺不耐煩,“我現在說話不管用了?”
這暴烈脾氣跟某軍爺有一比。
“怎麼會?”遲國忠忙朝旁邊揮揮手。
桌上的眾人都是一臉蒙圈,卻沒人再敢質疑,全都站著不說話,老爺子不坐誰也不敢坐。
柳蝶、曉馳和遲景嵐依次朝旁邊挪了個位置,主位旁邊立刻多出兩個座位來。
淩冽此時也搞不清老爺子的心思,牽著羅溪站在一邊沒動。
“羅醫生,”老爺子朝羅溪招了下手,“來,過來坐!”
羅溪瞅瞅淩冽,又瞅瞅老爺子,突然嫣然一笑:“叫我溪溪就行。”
湯琴聽了,不覺微微皺眉,比她還會獻媚。
羅溪一點兒沒客氣,掙開淩冽的手,在眾人的注目禮中昂首挺胸的走過去。
大腿當然撿粗的抱,這一屋子裡,老爺子無疑就是最大的大粗腿。
某軍爺也要暫時靠邊兒。
“大家都坐吧。”老爺子這才發話。
羅溪在老爺子旁邊的位子坐了,一個得意的小眼神,飄向還傻站著的軍爺。
不知老爺子為何轉了向,這一對老狐貍和小狐貍究竟搞什麼把戲。
淩冽眯了她一眼,只得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傭人立刻上來替每個人斟酒。
“爸爸,這是92年的拉菲,您少喝點兒沒關系吧。”遲國雄俯身湊近老爺子。
“嗯。”老爺子點點頭。
“爸爸,這瓶酒是辛蓉孃家送來的。”湯琴不忘替兒媳邀功。
“好。”老爺子依舊只是點點頭。
沒討到句贊賞,湯琴有點兒失望,柳蝶擺著自己的餐具,暗自冷笑。
“我讓羅…哦,溪溪坐這個位置,並不是因為她是阿冽的媳婦。”老爺子又發話了,“那天在展會上,我突然發病,多虧了溪溪,才撿回條老命,所以今天請她坐這裡,是為了感激她。”
“哎呀,爸爸,你又犯病了?怎麼沒告訴我們啊?”湯琴極關切的問。
“是啊~”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
“行了,後來衛祖來看過我,沒什麼大事。”老爺子擺擺手,朝桌子掃視一圈,話鋒一轉,“咱們遲家也算帝京有頭有臉的家族,不能知恩不報,沒規沒矩的,失了待客之道,失了體統!”
方才進來看到位次,老爺子心裡就有數了,這會兒就是在敲打他們。
他端起酒杯向著羅溪。
“今天第一杯酒,我要敬溪溪,來。”
羅溪趕忙也端起酒杯,“您別客氣,我是醫生,這都是應該的。”
以老爺子現在的地位,已經很少向什麼人敬酒,尤其是家人。
他和羅溪喝這杯酒,又讓眾人心情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