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蝶呆立在桌邊,視線隨著越走越遠的兩個身影,眼底交錯著複雜的神色,一時心緒難平。
羅溪還沒從那句‘淩冽的女人’裡回過神來,被他扯著手臂,機械的邁著步子跟在他身後。
他的耳廓因為激動的情緒而染上薄薄的紅暈,寬闊的肩膀隨著步伐起伏,箍著她的大手滾燙而有力。
第一次有這樣一個男人當眾宣示對她的佔有權,還是一個她不討厭的男人,不止不討厭,現在她的一顆小心髒抑制不住突突突的為他狂跳。
羅溪緊緊抿著小嘴,還用牙齒輕輕咬住,怕只要一鬆懈就會忍不住開心的笑出來。
而走在前面散發著一身陰厲氣場的軍爺對此還一無所知。
啪嗒——厚重的車門開啟。
噔噔——羅溪被塞包裹似的塞進了k15的車廂裡。
一發起怒來,這家夥就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被他這樣強行塞進車廂裡的經歷,她都有點兒習以為常了。
淡定的爬進去,在大皮座椅裡坐好,理了理頭發,順了順衣襟,控制好表情,保持風度。
車身顫了三顫,薄怒的軍爺一座山似的壓在她旁邊的座位上。
“走。”一個字的命令。
嗚嗚——
車窗外傳來悶悶的引擎轟鳴聲,在眾人驚豔的目光裡,坦克一般的重型怪物旁若無‘車’的擠入車流,傲然離去。
車外的路人對著這輛罕見的龐然大物議論紛紛,車內卻是一派死寂。
大島在前面目不斜視的握著方向盤,他已習慣了把自己當成空氣。
淩大軍爺雙手抱胸,一言不發,視線向著窗外。
羅溪垂目端坐,像個被抓現行等待審問的犯人似的,其實這次她真的沒幹什麼壞事兒。
兩手安放在腿上,兩根食指卻不安分的互相打著圈兒。
大眼珠子也在眼皮下面來回溜達,還時不時瞟向旁邊的軍爺。
“吱——”
車廂中央的電視螢幕突然緩緩升了上來。
羅溪心頭一動,這,這家夥又想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心裡的緊張,卻不是因為害怕,反而有點兒……小期待。
羅溪幾不可查的動了動身子,朝淩冽那邊挪了那麼一丟丟。
“你幹嘛要去見她?”
羅溪正悄咪咪的靠近軍爺的時候,陰沉的嗓音突然響了起來。
“哦,”她驚醒,“那個,是你…繼母打電話說要見我的。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她想起關鍵的問題。
“你坐著我的配車滿世界轉悠,找起來很難嗎?”軍爺難得說了句很長的句子,語氣依舊是不屑。
啊,對。羅溪醒悟,原來是伍茂那家夥出賣了她的行蹤。
此時跟在他們車子後面的伍茂無端打了個噴嚏,他還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無辜的背了曉馳黑科技的黑鍋。
“她跟你說了什麼?”淩冽繼續問。
羅溪來回轉了幾下眼珠子,歪過頭來瞅瞅他:“怎麼,怕被後媽揭老底兒?”
淩冽斜睨著她,一臉不屑。
“雖然繼母通常都不是個討喜的角色,但你好像有點兒過於討厭她了,她對你做過什麼?”羅溪biubiu眨著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小心觀察著他。
淩冽的視線移向旁邊,淡淡道:“沒什麼。”
顯然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你以前和曉馳一起去國外生活了吧,為什麼?”羅溪又換了個問題。
“誰跟你說的?柳蝶?”
“我自己調查的,都跟你說了,我是很敬業的心理醫生,說了要治好你,就一定要做到。”羅溪理所當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