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要請我回去喝茶。”羅溪一派悠閑的說。
喝茶…說的真輕巧。
淩冽看這架勢,聽她這意思多少已經明白了。
“他們是什麼人?”他問。
“老熟人。”羅溪說。
“熟人?”淩冽朝金毛的方向瞟過去。
“大概是上次高利貸那幫人。”
“你又欠債了?”淩冽問。
“怎麼會?”
她說話的時候,粘在唇角的那顆雪粒隨著她的口型上上下下,淩冽看著別扭,抬起手來想幫她抹掉。
手剛到了半路,“阿——嚏——”羅溪突然打了個噴嚏,還正對著他的手。
在樓頂吹了一晚上的風,這會兒都快凍僵了。
軍爺只覺一陣細小的噴霧灑在手上,動作瞬間凝滯。
這貨敢用鼻涕噴他,噴完了她還若無其事的抽了兩下,又拿手抹了抹鼻子。
嫌惡之情油然而生。停滯了一霎,他利索的縮回手,又忍不住在褲子邊兒上蹭了蹭。
只顧著看他霸氣空降,差點兒忘了正事,羅溪突然想起剛才金毛說的話。
抬起頭問:“我的債務真的是三百萬嗎?”
淩冽心頭一凜,沒說話,只瞥了她一眼,那神態明顯對她的質疑不以為然。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她不理會他的嫌棄,拿手指著他,正是剛才抹鼻子那隻。
“頭兒,先下去吧。”旁邊入口處的大島回頭說。
金毛已經被他塞了下去。
淩冽點頭:“走,下去。”
他就勢繞到羅溪的另一側,躲開她那隻手,掐住她另一隻胳膊。
另外兩個男人果然已經跑了,還好羅溪逮住了金毛,總算跑掉了和尚跑不了廟,順藤摸瓜並不是難事。
羅溪那間狹小的居室裡呼啦啦擠進了一群人,有武裝戰士,有民警,也有刑警,鬧得整個公寓樓都惶惶不安。
原本綁架未遂,沒有傷亡,警官們都鬆了口氣。可一見受害者是軍爺的人,又都緊張起來。
在公寓樓裡挨家挨戶的詢問,鬧騰了大半個晚上。
最讓羅溪吃驚的是,賈淑惠竟然被人綁了關在臥室裡。
但無論怎麼問,她都咬死了說是來找羅溪的時候被那些人抓住,警察記錄了她的口供。
她說話的時候渾身緊繃,額角冒汗,手不停的搓著衣角,乍一看像是受了驚嚇,可羅溪明白,她在隱瞞著什麼。
警察撤離之前,帶隊的警官和淩冽交談了一會兒。
羅溪靠近窩在角落裡的賈淑惠問:“是不是那些高利貸叫你打電話給我的?”
賈淑惠本質是個膽小怕事的,臉上藏不住事兒,冷不丁被羅溪一問,嚇了一跳。
嘴上卻說:“沒有的事兒,你別瞎猜。”身體卻直往旁邊躲。
看她這反應,羅溪已經猜到了八九分。
“你不說的話,看到了嗎?”她用下巴指指正在低聲交談的淩冽和警察帶隊,“我叫他們把你抓進去,跟那個金毛關在一起。”
“哎呀,可不能啊,小溪。”賈淑惠立刻麻了爪,死死抓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