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停下腳步,似是下了決心,掏出手機來,又猶豫了片刻,這才在號碼簿裡點了沈蘭的名字。
撥號……
給沈蘭打完電話,邰建的心才稍微安定下來,他又走到大玻璃窗前朝外眺望,這來之不易的地位他拼死也要捍衛。
沈蘭這個女人的實力不容小覷,他能走到今天也借了她的不少力。
而羅溪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卻終究太年輕。但她說的沒錯,他也沒必要一棵樹上吊死,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現在連行長也在為這件事給他施壓,這可關繫到他的前途,他必須先下手為強。
他不會為了任何人犧牲自己的利益,不如坐山觀虎鬥來得便宜,最後還能坐收漁人之利。
想到這裡,他不禁為自己的如意算盤沾沾自喜,無論誰贏誰輸,他都不會有任何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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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股份的事還沒有最後塵埃落定,但在羅溪看來,從目前邰建的處境上說,他不可能不顧及她手上的各種證據對他的影響。
即便他和沈蘭狼狽為奸,也絕不會為了她賠上自己的前途和名聲,所以他現在只能同意那份申請。
這樣想著,她也就心情大好。
第二天,她和曉馳一起去市區採買新年裝飾房間的各種用品,他們準備在除夕之前把那棟三層小樓裝飾的更有年味兒一點。
當然是得到了暴君的首肯,那家夥發起飆來實在太難纏,羅溪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曉馳一整天都興高采烈的,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
羅溪不禁感嘆,這小子是被憋成了什麼樣子。
他們買了一大堆福字、對聯、貼紙、新年掛件,還買了彩帶和雪花噴霧。
反正大把大把花的是暴君的錢,她一點都不手軟。
過了一回買東西不用看價簽的癮。
她都能想象那個無趣的工作狂看到這些徒有其表花裡胡哨的東西時嫌棄的模樣。
在購物廣場吃午飯的時候,羅溪突然接到了賈淑惠的電話。
說有事跟她商量,要她回家一趟。
她明顯有些支支吾吾的,羅溪有些疑惑,不過這個舅媽平時總是神神叨叨的,她也沒多理會。
而且好久沒回去了,正好有些東西要整理,於是就答應了。
羅溪讓伍茂和七海帶著曉馳先回營地,她獨自回家,打算住一晚上,明早再回去。
回到那棟老式公寓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外面天寒地凍,又是晚上,小區裡靜悄悄的,看不見一個人影。
靠院子這邊是樓房的北面,連燈亮都不多。
羅溪輕車熟路摸進樓道,上了三樓。
樓道裡每層只有一盞昏暗的小燈泡,勉強給樓梯照個亮。
站在房門外面敲了兩下,沒人應聲,賈淑惠難道沒來。
她往大手提包裡嘩啦翻了一陣摸出鑰匙,插入鑰匙孔,扭動…門開了。
直覺,不對…
她平時出門都會把鎖鎖上兩道,這會兒門鎖一扭就開了,明顯沒有鎖。
最近一直沒有回來,難道是賈淑惠來過了。
她把房門拉開,沒有立刻進去,漆黑的房間裡飄出些潮悶的氣味,還夾雜著一絲…煙味。
拳頭不自覺握緊,她把房門大開著,朝屋子裡邁了一步。
黑暗中,一隻粗壯的大手突然襲來,那是男人的手。
若不是她有防備,當時一定會被抓住。
屋子裡竟然有人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