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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閉、悶熱、搖晃的空間,容易令大腦缺氧而産生倦怠的睡意。
羅溪也不十分清楚自己是不是在睡,意識遊離在半夢半醒之間,身體像浮在波浪上隨波逐流。
她恍惚覺得是窩在一輛皮卡的角落裡,沿著綿延無盡的山路一直走一直走,彷彿沒有終點,彷彿能走到天荒地老。
那是她走過的一段最艱難最危險的路,那段路的盡頭不幸成為了她生命的終結…。
當——
腦門熱辣的一痛,腦袋沒清醒,潛意識卻發出警報,她條件反射的側臉、揮掌劈向襲擊者。
眼睛甚至都沒睜。
嘶——
手腕毫無意外的被擒,對方的大手像鐵爪一樣硬而有力,箍得她生疼。
“起來!”
隨之響起一聲低斥。
這聲音好耳熟,不待細想,當,腦門上又捱了一記。
我去!丫誰啊!
眼皮好容易撐開,瞳孔急速聚焦,一張俊臉由模糊變清晰,黑眸如狩獵的野獸利光閃閃的眯著她。
晦澀的轉轉眼珠,豪華的車飾、薄怒的軍爺……
神思終於歸位,剛才只是陷入夢魘。
丫叫醒她就不能用點兒正常的方式?!
每次都用暴力,想不給他叉叉都難。
“3分鐘之內換好戰術服下車!”
丟開她的手腕,軍爺甩下一句話,邁開大步跨下車門,車身隨之顫了三顫。
不愧是大司令,跟誰都是發號施令那一套。
座椅前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大大的作訓包,她伸手撈了一下,哎媽我去,這麼重,裡面裝的鐵砣子?
丫還真是一視同仁,把她當特種兵了?
抱怨歸抱怨,戰機不可耽誤,不能老給那家夥治她的把柄。
迅速換上一身標準的作戰服,鋼盔、作戰背心、各種裝備,一身沉甸甸的,搖搖晃晃走下k15。
他們現在所處的是某座山腳下的臨時停車場,坑坑窪窪的泥土地面,凍得硬邦邦。
周圍已停了十幾二十輛車,大都是越野車和吉普車,一色的軍牌。
不遠處的警戒線上能看到荷槍實彈的哨兵。
太陽躲進雲層變得暗淡,遠山連綿起伏,叢林裡枝葉蕭瑟,一副肅殺的嚴冬景象。
空氣冰涼清新,風勢颳得迅猛,與繁華熱鬧的帝京宛若兩個世界。
一輛迷彩越野車沿著林子裡的土路開過來,羅溪跟著淩冽和大島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