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大人是皇家的公子,對我們冰兒倒是上心,沒有一點少爺的架子!”段氏拿著剛剛做好的一隻鞋,裡外看著道。
“可不是,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他能將受傷的冰兒安全送回來,就足以見到他的真心。”阿奶也附和道。
此時夏紅已經端著粗瓷碗,從東廂房內走了出來。
她輕手輕腳地將門關好,見著阿奶,做了個噓的動作,小聲道:“睡著了!”
阿奶會意,瞄了一眼夏紅端著的碗,颳得一幹二淨,可見夏冰兒是身子是大好了。
等夏紅將碗洗了,過來堂屋裡幫阿奶擇菜,段氏立即問道:“冰兒說了沒?她是怎的受了傷,被那趙家公子給送了回來?”
夏紅坐一個小板凳,拿著一把空心菜,麻利的擇著上頭的菜葉子,放到一邊。
聽到段氏發問,阿奶看著,便笑著回道:“問了,阿姐說了,她給夏君叔看了病,回來的時候被鳥給啄的。”
“被鳥啄的?”
阿奶意味深長的問了句。
夏利,夏騰和夏萍剛好從外頭玩了回來。
聽見了,也大吃一驚。
“這鳥也會傷人麼?”夏萍一直覺著,鳥都是可愛的,見著人就飛跑了,想逮它都好難,哪兒還有鳥主動跑來啄人的。
“看那皮肉給啄的,那鳥嘴一定很大,很大!”夏騰捂著嘴,倒吸一口涼氣道。
“這冰兒也是,總往那林子跑幹啥,都給她說了那裡危險,她就是不聽勸!”阿奶有些埋怨地自言自語道,將夏紅擇好的空心菜拿了去,放在一個木簍子裡,又遞給夏紅一塞子的長缸豆。
“也不能這樣說,這夏君家離那林子太近了,夏冰兒定是為了躲那些鳥才進的林子。那林子,確實是怪的很!養出來的鳥都長那麼大,能傷人了!”段氏為冰兒辯解道。
啪啪啪,夏紅扯著長缸豆,聲音脆響。
夏騰和夏萍也都來幫忙。
夏利正不知幹什麼好,一轉身,卻看到私塾的王先生走了過來,他的背後跟著一個白衣少年,嘴角噙著笑,看上去很是和氣。
“先生來啦!快請坐!”
夏紅忙將旁邊一把椅子扯了過來,給先生讓座。
王先生一般上午教授夏騰和夏萍讀三字經,下午教授夏利和夏紅學國學,此時正是他每天來的時辰。
“這位是我家少爺周亮!”王先生很少見的笑著介紹道。
周亮跟段氏及阿奶點了點頭,一手拿著摺扇,道:“聽我家先生說,夏冰兒這幾日病了,我是夏冰兒的好友,特意前來探望!”
周亮將摺扇一揮,收起,目光四處打量著,似在搜尋著什麼。
段氏嘴角抽了抽,這趙大人前幾日剛將冰兒送了回來,這周亮便來探望,冰兒這人緣,真不知是福還是禍呢!
阿奶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周亮,只見他一身潔白的袍子,腰間繫著一個幾指寬的墨綠色鑲玉腰帶,腰帶上掛著一個剔透的玉佩,發色如漆,唇紅齒白,自帶一股子儒雅,倒是和趙子涵的英氣有些區別。
周亮見一個老婦人盯著他看許久,也不好打斷,只端正地站著,任由打量。
“阿奶,人家要看阿姐!”夏萍適時的扯著阿奶的圍裙一角,仰著一張小臉提醒道。
“哦,阿姐,對,冰兒她正在西廂房內休息,恐怕此時稍有不便,若不嫌棄,周少爺先坐坐,我這就去給您倒些花茶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