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黑瞳驟然緊縮,宛如杜鵑啼血般悲鳴了聲:“五師兄,五師兄……”
她往那邊沖,可是任憑她如何努力,她始終止步於一丈外,再接近,便想被透明的琉璃隔斷了難再寸進。
“醫典在哪?”鋒利的九環大刀當頭落下,正正插進沐封刀的大腿裡。
“不要!”姜酥酥哭的嗓子都啞了,雙眸赤紅,仍舊無法靠近。
她想撿起沐封刀斷成兩截的重劍,指尖才觸及,就從劍身上穿了過去,根本撿不起來。
姜酥酥憤然抬頭,周遭盡是薄薄白霧,她除了能看清沐封刀,卻看不清逼問他的人。
“呵!”沐封刀喘著氣冷笑了聲,他抬頭似乎看著某處,忽而問,“阿姝,你圖的也是我沐家醫典麼?”
姜酥酥睜大了眸子被懾在原地,恍惚之間,她反應過來,這應當是她忘掉的前世記憶。
所以,果真是東方姝害了她五師兄?
她才這樣想著,就聽見東方姝的聲音:“成賢,給他個痛快。”
成賢?
誰是成賢?
姜酥酥用力一掙,猛然睜眼!
她驚恐四顧,發現自己原來還在拔步床上,剛才是夢?還是記憶?
她渾身冷汗涔涔,軟枕枕面也濕了。
“酥酥,你剛才是在哭?”隔壁聽聞動靜的阿桑披著衣裳進來。
姜酥酥掀開錦衾下地,死死抓著阿桑手,小臉慘白的道:“阿桑,我要見大黎黎,我現在就要見他,你幫我去找他吧?”
她說著就又快哭了,眼睛紅腫的和兔子一樣。
阿桑扶她坐床沿:“是出了什麼事?”
姜酥酥拼命搖頭,她抱著膝蓋縮在床尾,可憐極了。
阿桑無法,只得道:“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姜酥酥好似沒聽見,她還沉浸在夢境裡沐封刀的慘死之中,竟是有些走不出來了。
不過兩刻鐘,息扶黎推開窗牖翻身進來:“姜酥酥?”
小姑娘像是找著了依靠,她跳下床飛奔過來,如乳燕投巢撲進他懷裡。
“大黎黎,我記起來了,我都記起來了,”她有些語無倫次,整個人都在發抖,“是東方姝,就是她,和一個叫成賢的男人,他們砍了五師兄雙腿,還逼問他醫典,五師兄他……他……”
她說不下去,邊哭邊說,氣都快喘不上了。
“慢些說,不用怕,我在的。”息扶黎彎腰,將人抱回拔步床上,扯了錦衾來裹來,就那樣抱著她小聲哄著。
姜酥酥緩和了些情緒,她抽了抽:“他們怎麼能這麼壞呢!”
心性綿軟還良善的小姑娘鮮少這樣去怨恨過某個人,但是她現在恨東方姝!
她死死抓著息扶黎的手,聲音都不穩了:“沐家人成親,拜天地都是拜的醫典,五師兄定然沒瞞過東方姝,所以她夥同那個成賢,也想要沐家的醫典。”
“成賢?息成賢?”息扶黎皺起眉頭。
姜酥酥咬牙切齒,像是被激怒的兔子:“我不知道他姓什麼,只是聽東方姝這個喊他。”
“那就是六皇子沒跑了,”息扶黎腦子轉的飛快,前生今生,諸多的事此時串聯在一塊,所有的不解豁然開朗,“二皇子覬覦醫典,六皇子自然也會同樣。”
姜酥酥氣得將唇肉咬出血痕來:“我爹說不能皇族中人有牽扯是對的,他們太壞了。”
息扶黎還有一點不解:“你家的醫典可是有特別之處,不然何以他們都垂涎?”
姜酥酥將醫典內容飛快回憶了遍:“沒有,都是很平常的藥方,醫典之奇,不過是被傳言誇大了,我記得上輩子二皇子之所以垂涎,是因為他的身子骨壞了,當了皇帝也活不久了。”
小姑娘幸災樂禍的話,讓息扶黎心頭一動,他慎之又慎的道:“上回你提過醫典的事後,你爹是如何處理的?”
姜酥酥看他一眼,吐出兩個字:“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伏虎:嘩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