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城門倒也還沒關,姜酥酥和遲敏做在馬車裡,一路顛簸,率先在城郊宅子裡落腳。
姜明非不放心,又從他手下的營裡差了心腹過來守著。
安排妥當了,他才趁夜色摸回城。
只第二日早朝,滿朝上下就察覺到了不對,皇帝忽然龍體欠安自不必說,可讓二皇子代理朝政,就頗為值得深思。
另外,宮裡頭竟是不準隨意出入,且一大早,還有一對禁軍團團包圍了端王府,連隔壁姜家都沒放過。
就在眾人存疑之時,皇後下了懿旨,只道,端王府意圖謀反,毒殺帝王,如今帝王危在旦夕,端王府自當緝拿下獄,待陛下轉危為安後,再行處置。
有人親眼所見,那對禁軍正要沖進端王府之時,本該奄奄一息的端王爺坐在大門口,在他身後,赫然是一壘一壘的火雷,那份量足以將整個永興曲夷為平地。
禁軍不敢進前,可也不能輕易離開,就那般僵持了一天一夜。
待到第三日卯時,破曉時分,大皇子帶著人馬以清君側的名義,細數二皇子和皇後的十大罪狀,更是斥責兩人才是謀逆元兇,誓要還端王府一個清白。
大皇子那隊人馬來勢洶洶,所向披靡,竟是讓皇城中的禁軍無法抵擋。
二皇子怒不可遏,他沖到軟禁宮中的息扶黎和息越堯面前威脅道:“老大那個蠢貨的人馬,你息瑾瑜你給的對不對?”
息扶黎冷笑一聲,自顧自跟息越堯對弈。
二皇子揚手打翻兩人棋盤:“木家人在哪?木家的醫典在哪?”
息扶黎仍舊不理會他,狗急跳牆,不過就是一隻瘋狗罷了。
二皇子雙目赤紅:“好,你們不說是不是,本殿有的是法子讓木家人自己出現。”
已方寸大失的二皇子當即昭告傳位昭書,匆匆登基為帝,他也不管底下的人是否服氣,為帝的第一道聖旨,便是令戰家戰驍護衛皇宮,絞殺謀反逆賊大皇子,以及抄了端王府!
戰驍臨危受命,他點齊人馬,在皇城承天門同大皇子的人馬僵持了起來,互不相讓。
第四日,戰驍突襲,沖散大皇子的人馬,並將大皇子活捉。
二皇子穿著龍袍,頭戴九龍冕,於龍椅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大皇子。
“弒父禽獸,你不得好死!”大皇子往龍椅上吐了口唾沫。
二皇子以勝利者的姿態,慢悠悠地走下龍椅,站到大皇子面前:“成王敗寇,日後千秋萬載,誰會記得這些。”
大皇子站起身來,不甘極了:“你以為你當真坐的穩那張椅子?”
二皇子一把掐住大皇子喉嚨,面目猙獰的道:“起碼我知道,你是沒機會坐上去的了。”
“哦?”大皇子表情古怪,他手腕一轉,身上的繩索簌簌落地,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袖袋裡的匕首一刀捅了過去。
“待我坐上去,皇弟你是看不到的。”他說著,發起狠來,又接連捅了好幾刀。
黏糊的鮮血噴湧而出,將明黃色的龍袍染成了髒色。
二皇子看向從頭至尾面無表情的戰驍,忽的就什麼都明白了。
“本殿是皇帝了?本殿是皇帝了!”大皇子滿手血腥,他剝了二皇子頭上的九龍冕,滑稽地戴到自個頭上。
“戰愛卿功不可沒,朕要封你做定國大將軍!”大皇子得意忘形,整個人狂喜的幾乎沒有理智。
“恭喜大皇兄如願以償。”被軟禁的息扶黎和息越堯姍姍而來。
兩人眉眼相似,氣勢相似,晃眼看去,竟像是一人。
息扶黎看了戰驍一眼:“酥酥知道你沒助紂為虐,應當會很高興的。”
戰驍皺起眉頭:“我從不曾效忠於誰,何來助紂為虐?”
息扶黎也不解釋,總歸都是一些上輩子的事了。
大皇子雙臂張著,他坐上龍椅,笑聲就沒斷過。
息扶黎和息越堯對視一眼,兩人撩袍單膝見禮:“臣弟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戰驍跟著單膝跪下,同樣唱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