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息扶黎喊了聲,語氣都輕了,生怕驚擾了她。
“嗯?”小姑娘嘴角更往上翹一點,眉眼之間都是甜,拉長的尾音嬌嬌軟軟,又乖又聽話。
“你,”息扶黎眼不眨地鎖著她,試探的問,“你是不是在笑?”
小姑娘表情一頓,抬手摸了摸自個的臉,困惑的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剛才想對你笑。”
以前是笑不出來,像被截堵住的泉眼,如今她試著再回想剛才的感覺,竟是沒有那種隱隱的晦澀凝滯感。
小姑娘正百思不得其解,她擠眉弄眼試圖再笑一個,可是怎麼都不對。
息扶黎若有所思,他確定小姑娘身體裡的那縷殘魂已經不在了,如今小姑娘平白多了一些上輩子的記憶,還忽然就會笑了。
他不得不懷疑,莫不是那殘魂其實根本就是小姑娘的一部分,應該像他一樣,一睜眼就知所有的前事,可不知出了何種意外,才會以那樣的方式存在。
就像道家所言,人有三魂七魄,交織一起才為人,少了其中任何一個都不行。
畢竟,小姑娘幼時,不僅不會笑,在不熟的人面前,還木訥的很,說話也沒同齡小孩兒順溜,不見就有人說她是個傻子來著。
諸多的念頭在息扶黎腦子裡一閃而逝,不管是何種原因,總歸小姑娘現在會笑了,像個正常的姑娘一樣,這是好事。
他想著,就突然抬手往她腋下一撓,小姑娘渾身一抖,不等她反應過來,左右兩邊腋下,又粗又硬的手指頭一連撓了好幾下。
小姑娘差點沒將手頭的藥碗摔出去,她眉眼彎彎,當即沒忍住,鸝音笑聲從她唇邊流瀉出來,像叮叮咚咚的銀鈴之聲,又像清溪過山澗,悅耳好聽。
她往息扶黎身上栽倒,縮成一團,扭來扭去都避不開他的手,無措又無辜,連眼角都笑出了晶瑩的淚花。
“大……大黎黎……”喘息的間隙,她濕漉漉地望著他,帶著祈求,“不要……不要撓……了……”
息扶黎眯著鳳眸,目光柔和地應了聲,當真住手,等小姑娘緩和了,才將人拉起來。
小姑娘扭身向一邊,自己摸了帕子出來揩眼梢,不想理他。
息扶黎覺得好笑,他不過是確定一下罷了:“這不是就會笑了麼?別再像從前一樣傻兮兮的嘿嘿。”
小姑娘嬌哼了聲,轉過身來,眸子霧氣濛濛的,她咬著唇不滿的道:“可你也不能一直撓我。”
那嬌嫩的唇,頃刻就被咬得越發紅了,還帶著潤澤的水光,像可口的櫻桃。
加之小姑娘如今十二歲,眉目間雖然還有些許稚氣,身子也沒徹底長開,可到底已經泛出娉婷少女才有的明妍。
他驀地反應過來,低頭就見兩人沒注意間挨的極近,小姑娘腿挨著他的,剛才還半個身子都在他懷裡。
“咳咳。”不是不諳世事的青年輕咳一聲,大腿不留痕跡的往旁邊挪了幾分,人坐正了,往周遭一掃,還好,剛才沒什麼人注意到。
小姑娘還在唸叨他:“大黎黎,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能老是再欺負我……”
剛不動聲色挪蹭了一些距離的青年瞥她一眼,確實長大了,不能再跟小時候一樣。
他一邊提醒自己要多注意分寸,一邊不走心的隨口敷衍道:“行,我曉得了。”
小姑娘半點不信地瞅著他,那懷疑的小眼神,差點沒讓息扶黎被一口唾沫給嗆著。
“姜酥酥,你敢不信我,嗯?”息扶黎斜睨過去。
小姑娘忽的視線越過他,看向他身後:“大師兄。”
息扶黎往後看,還沒看到沐岸灼人,一雙軟軟的小手竟然偷摸到了他腋下。
他反應極快的臂膀一夾,將那隻作怪的小手夾住,轉過頭來,表情不善地盯著小姑娘:“姜酥酥,你想幹什麼?”
小姑娘無辜地眨了眨眼,張嘴就說:“我也想看大黎黎笑。”
息扶黎冷哼一聲,湊過去,皮笑肉不笑地咧嘴:“這樣的?”
小姑娘繃著臉,點漆黑眸只看著他,沒有說話。
息扶黎拿下小姑娘的手,趁機捏了她小臉一把:“還沒及笄的小姑娘,你永遠不是我的對手,想撓我再多練練。”
他捏完後,覺得手感還和小時候一樣,又連帶捏了小姑娘鼻尖一把。
酥酥擰起眉頭,將自個的手舉到他面前:“大黎黎,你身上太硬,把我手夾紅了。”
柔弱無骨的小手,根根細直,像蔥白一樣好看,此時手背指尖都紅紅的,確實是被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