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單手抱起小姑娘,暗中運氣,腳下一跺,整個人飛身而起。
“哇……”小姑娘從未飛的這樣高過,她雙手摟抱著少年脖子,一邊低頭往下看,一邊張大了小嘴發出驚嘆聲。
息扶黎躍到凸出來的小石塊上,借力往上,手上長鞭更是翩若驚鴻,嗤啦纏在青石上,不斷往上攀爬。
“酥酥,挨個找找。”息扶黎握著長鞭,和小姑娘一起吊在半空。
小姑娘連忙往青石上瞅,息扶黎已經飛躍的很高了,再往上,根本沒有平安符。
小姑娘一眼掃過去:“沒有,大黎黎。”
息扶黎應了聲,他低喝一聲:“抱穩了。”
話音方落,他手腕一抖,長鞭松落,一腳蹬在青石上,倒飛出去的同時,長鞭嗖的一聲再纏上。
再靠近青石之時,已經在轉身在了另一面。
小姑娘趕緊伸手扒拉了下青石上的平安符,找來找去,都覺得不是她想要的那一個。
息扶黎複又鬆了長鞭,下滑半丈距離,讓小姑娘繼續找。
如此四五次後,終於在一堆平安符裡頭找著個褐色的小木牌,那木牌是用桃木芯削制而成,約莫兩指寬,半指長,通體刻福字,末端墜紅色細絲縧。
小姑娘緊緊拽著桃木牌,息扶黎豎掌一拍,離弦倒飛,最後輕若浮羽一般,穩穩當當落地。
“酥酥,把木牌給我看看。”息扶黎口吻凝重。
小姑娘遞給他,自己都在嘀咕:“大黎黎好奇怪囁,我不記得了,但是我就知道是這塊。”
桃木牌入手,息扶黎才發現上面覆了一層透明的水晶琉璃,蓋因這層水晶,木牌才能歷經風雨而無不毀。
就息扶黎知道的,這等通透的水晶琉璃,非得波斯那邊才會有。
且將水晶覆在物件上,普天之下,唯有皇宮裡頭有一卷金線紋繡的雙面千手觀音相是這樣的,那千手觀音相歷經百年,亦新豔如初。
如今一枚小小的桃木平安符也覆了水晶,可想見此等人家當有多殷實。
桃木平安符翻轉過來,少年表情一愣。
小姑娘好奇的很,她抱著他大腿,踮起腳尖去看:“大黎黎,上面有什麼?”
息扶黎面色古怪地瞥著小姑娘,將桃木牌還給了她。
小姑娘捧著看了會,她皺起小眉頭想了好一會:“呀,這是我畫的,畫的人就是酥酥自己噠。”
桃木牌本該寫上祝語的那面,沒有半點字跡,竟是稚童塗畫,畫的兩個醜的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一團墨跡。
小姑娘認出了其中一個,對另外一團墨跡則半天都想不起。
她把桃木牌給少年:“大黎黎幫我保管,我每天看一遍,總能想起來了的。”
息扶黎收了桃木牌,他瞧著青石背後的村落,意有所指的問:“對這裡有印象嗎?”
小姑娘夠著手,拉住他一根手指頭,抬腳往村子裡走。
少年眸光幽深,他並不打擾小姑娘,而是跟著她步調,她拐彎他就拐彎,她駐足他就停步。
此時正是申時,大多村民在外勞作,故而村子裡頭除卻老人和稚童,並無多少人。
小姑娘走走停停,似乎在回憶,又像是在憑著直覺。
終於走到村尾,小姑娘在座茅草小屋前停了下來。
小屋極為簡陋,裡外只有兩間房,一灶舍,一廂房,外頭是籬笆圍成的院牆,牆上攀爬各色朝顏小花。
小姑娘趴著籬笆往裡頭瞧,白嫩的小臉繃著,木木的,沒有表情。
息扶黎心頭一動,抬手就要去推院門:“可是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