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一個尖鴨嗓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我也撞倒在地。
“哎——你這個人怎麼走路不長眼睛？”我站起來拍拍屁股，剛要發火，就聽見有人在喊，“是誰在那邊？”接著我的嘴馬上就被捂上了。
“唔！唔……”我一邊掙紮著，一邊在心裡大喊糟糕，這是遇到人販子還是什麼了？
“噓！”那人在我耳邊輕聲說，“想活命就要小聲點。”
我冷靜了下來，頭腦卻在高速運轉。在這個當口，我聽到七零八落的腳步跑了過去。
一直到四周恢複了寧靜，那人才把我給放開，“嚇死雜家了。”
我瞪了他一眼，這才發現原來是個小太監打扮的人。“這黑燈瞎火的，你偷偷摸摸地想幹啥？看你長得賊眉鼠眼的，非奸即盜。”
“大膽！你是哪個宮裡的？”那小太監把三角眼睛一瞪，“我看你才是心裡有鬼，才順著牆根兒偷偷摸摸的。”
“我順著牆根怎麼了？我是醫女，不是宮女，在這兒，我又沒有出界，”我斜眼看了他一眼，“倒是你，這裡已經不是內宮的範圍了，你到了這兒就等於已經犯規了吧？”
“嗯，這個……”小太監轉了轉眼睛，“雜家可是奉命出宮的。”
“得了吧，你，”我一看他漂移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有問題，“你肯定是偷偷跑出來的。說吧，有什麼事兒值得你冒這個險？是想會會往日的小情人吧？”
小太監吭哧吭哧地半天沒說出來一句整話，臉卻紅到了耳根子。
“哎喲！”我驚訝了一下，“還真有這回事啊？”
小太監依然沒有搭腔。
我抬頭看了一下眾星環繞的月亮，這星空之下有多少有情人被殘酷的現實生生地隔離了。
“那、那你呢？”小太監顧左右而言他，“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兒偷偷摸摸地幹什麼？”
我瞥了一眼小太監手上拎著的包袱，猜想沒準兒這位可以成為我的同黨，“你是不是知道怎麼出這個外宮？帶我出去吧，我王二丫這輩子都會感謝你。”我即興摘了一根草兒舉到他的面前，做了一個跪下求婚的動作，“蒼天啊，大地，什麼都擋不住我對你的綿綿愛意。”
小太監被我大膽反常的行為嚇愣了，我把那根草兒往他跟前湊了又湊，他才疑惑地收下了。
“好了，”我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大丈夫能屈能伸嘛，為了能出去找師父，我豁出去了，“現在我們可以開路了吧？”
“什麼？”小太監撓了撓頭。
“就是，我們可以走了吧？往哪兒走？”我往牆根那兒看了看。
“哦，哦！”小太監這才反應了過來，“那邊，那邊有個狗洞，可以鑽出去。”
果然是狗洞，我心想。“你叫什麼名字啊？在哪個宮裡當差啊？”我一邊跟著他順著牆根溜著，一邊沒話找話地搭話。
“他們都叫我小渠子，進了這宮裡，叫什麼就不重要了，留個姓就行了，”小渠子嘆了一口氣，“被分在雯妃宮裡當差了。”
人生低谷：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第二百十一章 痛失恩師
“雯妃宮裡？”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世界還真是挺小的，我也去過雯妃宮裡，怎麼沒看到過你呢？”
“我們不偏那些宮女，都是在外院伺候的。”小渠子聽到我還去過雯妃宮裡，也上下多打量了我幾眼，“我也沒有見過姑娘呢。”
“怎麼樣？”我笑嘻嘻地看著小渠子，“你們主子不好伺候吧？”
“主子哪裡有好伺候的呢？”小渠子嘆了口氣，“小心伺候著就是了。當下人的還能怎麼辦呢？”
我同情地拍了拍小渠子的肩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