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對男人要留個心眼兒,別當誰都是好的。”
“商人重利,你和他本來就不對等,別到頭來傷了自己。”
“笙笙,他對你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啊,要是沒有的話......”
......
這些言語就像生長的藤蔓,現在受到了雨水的滋養,開始漫無目的肆意伸展開來,漸漸將她本就不堪一擊的意志纏繞,再慢慢收緊,她那股蓬勃生長的愛情已然在此刻被攪的稀碎。
江笙抬起手來,擦了下眼角,她壓下那些呼之欲出的猜忌,不是還沒證實嗎,也許是蔣臣之胡說也沒準兒,她淡然的笑了笑,正欲將放在地上的託盤拾起來,書房的門卻突然被拉開了更大的縫隙,蔣臣之一眼看到了門邊的江笙,張了張嘴,表情由震驚變得慘淡。
“笙笙......”他扯著嘴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蔣臣之說著,和坐在書桌後的男人對視一眼,繼而指了指門邊:“宴哥,笙笙回來了。”
霍宴執的手驟然收緊,他深如潭水的眸子望向門邊,那裡只能看到女孩的一些衣角。今日她穿的該是那件粉白的毛衣,記憶裡江笙甜美的模樣躍然眼前,但很快,那身影便漸漸和門外的江笙重合,莫名變得有些冰冷。
他起身,慢慢踱步到門邊。
蔣臣之自覺將路讓開。
霍宴執看到了女孩安靜到有些過分的面容,眉頭蹙起:“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笙想了下:“有一會兒了。”
蔣臣之臉色瞬間白了下來,他在江笙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甚至不知道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有沒有被她聽到,心裡一點兒底也沒有。說實在的,蔣臣之真正拿不準的,是霍宴執的態度,他不確定那位爺到底以什麼樣的心態在和江笙相處。
如果沒有感情的話,僅是利用關系,那自己就還有活路。
怕就怕......霍宴執真的愛上這姑娘的話,今天自己這命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霍宴執沉了口氣,慢慢靠近江笙,剛欲抬手,女孩兒卻下意識往後躲了半步。
男人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才又去接她手中的託盤。江笙看他堅持,漸漸松開了手。
霍宴執把託盤轉身給了蔣臣之,“滾。”
蔣臣之拿著託盤連忙轉身下樓,他就算再遲鈍,也看出江笙的情緒有些不同來了,剛剛宴哥接近她的時候,那姑娘退開了,兩人之間什麼時候有過這種事情啊!
他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嘴怎麼就沒個把門的呢。
霍宴執何等聰明之人,僅在她這幾個不經意間的小動作上,就知道江笙大概是把剛剛那些話盡數聽了去。
“都聽到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問句。
江笙輕輕“嗯”了聲。
之後,是一段時間的沉默,霍宴執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此刻的江笙,就像擺在櫥窗裡的洋娃娃,竟然讓霍宴執覺出些疏離和陌生。
“和我談談?”他放緩了語調詢問,又試著抬手去撥她耳邊的碎發。
江笙偏過頭,躲開了。
霍宴執收回手,等著她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