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越發加重了力道,他極力擷取著她的氧氣,讓她的呼吸完全依賴於他的給予。
江笙就是一張白紙,這張白紙如今被他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之後,就再不像毫無經驗的樣子。她開始跟著他的節奏,去嘗試著反撲。
那靈巧的丁香頂著他,退回到了他的領域中,從開始的胡攪蠻纏,到現在的步步緊逼,同時,也被她攪亂了霍宴執那一成不變的心思。
男人的某些感官已然不受控制,他將江笙的手從自己的衣擺下拉了出來。沉聲喘著粗氣。
不過短暫的停頓,“怕了嗎?”
江笙無畏一笑:“不怕。”
霍宴執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幾步走到沙發前,一起倒了進去。蓬鬆的裙擺落地,他眉眼中染著濃到化不開的情思。這一刻,他想到了上次江笙醉酒時,咬在他脖頸處的傷痕,明明已經痊癒,但彷彿存著烙印般,又灼灼的燙了起來。
眼前的小女人,已然不是他印象裡的孩子,或許早就不是了。
江笙被他此刻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她去拉他,但霍宴執卻身體微微後仰,躲開了。
他和江笙的視線在黑暗中相撞,隱忍並壓抑,倏爾,他起身快步走到中島臺上,拿過那開了封的半瓶水,緊緊捏著,悉數倒在了自己的臉上。
冰涼的水順著他的臉頰慢慢滑落,連帶著她的心,也被澆了個透心涼。
“今日之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你明天早上起來,就回學校吧。”霍宴執聲音冷然,彷彿在極力否定剛剛他們發生的一切事情。
“霍宴執。”江笙坐起來,阻止了他離開的步調。
霍宴執沒有回頭,但卻未在往臺階上踏一步。
“我是認真的,既然我跨出了這一步,就沒想過退縮。”江笙從沙發裡起身,走到他的身後,仰頭望向男人的背影,“霍宴執,你是不喜歡我,還是害怕喜歡我呢?”
一聲略帶嘲諷的笑從他的唇齒間洩露,“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想當我霍宴執的大把女人,喜歡何其珍貴。”
“可是你剛剛已經回應我了。”
霍宴執回轉身子,笑看向江笙,“笙笙,我是個男人,有七情六慾。所以,在框好的堡壘中好好待著,不要試圖招惹我。”
江笙踩著步子,上了幾節臺階,站到了他的面前,眉頭微蹙,“我原以為,你是個敢作敢為的男人,卻不曾想到,也會瞻前顧後。紙老虎,呵。”
江笙先他一步,往二樓臥室走去。
霍宴執留在原地,看著她搖曳的身姿,莫名起了一股邪火。他反而轉身回到客廳,從茶幾上拿了盒煙,倒出一根來叼在嘴裡。
還未等他點燃,樓上踢踢騰騰的跑下來一個身影,江笙去而複返,短短時間,她把身上的黑色禮服換了下來,一身白色真絲的睡衣,腰間纏著一根鬆鬆的綁帶。腳上連鞋子都沒穿,雪白的小腳丫踩在暗紅的地毯上,像是純潔白淨的兩朵花兒。
行動間,胸前起伏,霍宴執眯了眼睛,暗含野獸般的危險因素。
她跑下來,到霍宴執面前,未語先笑,伸手拿下他的煙後,俯身在他唇邊親了下,一觸即離,和剛剛的那種情感不同,這像是小孩子之間表示親密的一種形式。
“剛剛忘記和你說晚安了。霍宴執,晚安。”
她說罷,又將煙放回霍宴執的唇間,男人也容著她這樣,眼半垂著,哼笑一聲。繼而長臂一伸,手指勾過打火機,咔嚓一聲點燃。
“紙老虎還敢玩火,也不怕把自己點了。”江笙眸子裡閃著得逞的喜悅,和他那慵懶並威脅的眼神一碰,笑顏擴大幾分。
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霍宴執手指摩挲在打火機金屬外殼上,那裡嵌著顆藍色的寶石,他攏著手將煙點上。
“知道就離我遠點,小心引火上身。”
江笙那小下巴驕傲的抬了下,“您看我怕嗎?”
她未再給霍宴執任何反駁的機會,又快步走上了臺階。柔軟的衣擺隨著她的動作像是蹁躚的蝴蝶,晃的霍宴執心煩意亂。
這丫頭,可真夠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