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時,江疏冒帶著女兒江箏正看著腳架上擺著的古董花瓶。父女倆一臉貪相,惹人生厭。
江笙連拿正眼瞧那二位都不曾,最先往父母的牌位處看了眼,好在是完整的,只是燃著的香短了截。她走過去,取了香,在小臂粗的蠟燭上點燃後,插進了香爐裡。
這香是特製的,味道帶著少許的檀香味,格外讓人靜心。
江疏冒眯著眼睛瞧著這不請自來的侄女,“呦,笙笙來了啊?也是,快過年了,是該回來看看。”
江笙回眸,疏離的視線在江疏冒和江箏的身上一併瞧過,“二叔這樣私闖民宅,是能拘留的。”
似乎沒想到這丫頭上來就跟他針尖對麥芒,是一點臉面不留,好在他還是個大人,在沒看清對方什麼意圖時,沒有貿然出聲。
但江箏這個沒腦子的可就沒那麼多想法了,有什麼直說什麼:“江笙,這房子現在該是我爸爸的,他成了管家的,自然就得要這老宅!”
江疏冒阻攔不及,呵斥一聲:“胡說什麼呢!”
江箏被吼,臉一紅:“本來就是啊,我告訴她實話,讓她認清現實啊!”
江笙看著這父女倆一唱一和,噗嗤笑了起來,“二叔想要這房子?就我所知,當初分家時,您自己選的錢和現在的住處,都是等價的,怎麼就又打上我們家房子的主意了?”
“江笙,你知道什麼?”江疏冒有些急了,“這本來就是誰當家誰住的房子。”
“哦,是嗎?”江笙繞到沙發前面,坐下來,手指扶在膝蓋,一下一下敲著,“不盡然吧,文明社會,哪裡來的什麼當家人,江家財産由我父親做主,一分為二,您那裡一分不少,現如今,趁我父親危難之際,打著扶持的名義掌管了我父親打拼下來的基業,是也不是?”
江疏冒額頭冷汗直冒,這些都是當初的口頭之言,沒落到紙面上,他以為小輩兒們都不知道,怎麼這丫頭知道的這麼詳細呢。
“哈哈,笙笙說什麼呢,這房子沒人打理,空著也浪費。你有好地方去,這裡給叔叔,也當你孝順了。”江疏冒原本不知這裡的好處,現在再瞧,覺得風水肯定不錯,旺財。
“行啊。”江笙笑著說。
江疏冒眼神一亮,剛想誇她懂事,就聽江笙繼續說道:
“要是您願意住,我就把這裡燒給您。”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
這個逆子,是想連帶著他和這房子一併燒了啊!江疏冒雖然恨的咬牙切齒,但是相信這丫頭說到做到,被江疏遇慣得無法無天簡直。
“小小年紀,如此惡毒!誰給你的膽量啊!?”江疏冒手指著江笙,氣的哆嗦。
她正要出聲,卻聽到一道瓷器相碰似的低沉聲音說道:“如此對我們笙笙發脾氣,我倒是想問問,這膽量又是哪裡來的呢,小江總?”
江笙循聲望去,門口那裡,霍宴執修長挺拔的身影正慢慢向她這邊靠近,到她面前,抬手揉了揉江笙的發心。
“要不要懲罰他?咱們讓他一夜之間破産怎麼樣?”
霍宴執這是不放心,半路折回來的,虧著回來了,要不然,他的姑娘又要自己面對這些齷齪了。
江疏冒額頭的汗大滴大滴的流下來。一個小的就夠難纏了,這又來了個活閻王。
江箏看不過那倆人這麼猖狂,剛想懟回去,就被她爸一眼瞪住,“死丫頭,還不趕緊跟我走,在這裡丟人現眼!”
父女倆落荒而逃,一場鬧劇算是落下帷幕。
“您這玩笑可把他們嚇著了。”江笙仰頭,沖他笑笑。
“我說真的,可沒跟他開玩笑。”
江笙:“......”
“我的姑娘自然容不得他們放肆,不給些懲罰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