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的地方有鞋印,一側禮服上有灰塵,右腳踝紅腫,最可惡的是,她的咽喉處抵著一把刀。
試沒試過,你最寵愛的,卻被別人殘忍對待著。
那感覺,就像有人在挖他的心一般。
秦逸二話沒說,他舉起手槍,扣下扳機,動作幹脆利落。
子彈的爆破聲震得她的腦袋嗡嗡直響,鮮血濺在她的臉上,熱得發火發燙,她的嘴唇猶如褪色的玫瑰一般,失去了所有的顏色。
眼前一黑,她的身體往後倒去——
醒來後,她又回到了醫院,這一年來,大傷不斷,小傷不停,她都快成老病號了。
她醒了也不說話,雙眼空洞地盯著天花板,把一旁的秦逸急壞了,“親愛的,你怎麼樣了?”
……
“呂霄,你過來一下。”秦逸按下耳麥冷冷吩咐了一聲。
呂霄走進來,他仔細地幫蕭穎檢查了一遍,最後總結道:“boss,蕭小姐的心律,血壓,呼吸,脈搏,都是正常的,她很可能是受了驚嚇,精神上暫時還沒緩過勁了,boss,您也真是的,就算你再生氣也要剋制住嘛,哪能當著她的面就……她本來就看不得那些血淋淋的東西,你說你這不是存心不讓她好過嗎?”
“當時我沒想這麼多。”秦逸輕撫著她蒼白的臉,眼裡爬滿了愧疚。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早點緩過神來?”秦逸扭過頭問。
呂霄扶正眼眶,“boss,你可以放一些輕音樂來舒緩她緊繃的神經。”
“她喜歡聽羅曼的鋼琴曲,呂霄,你去挑幾張cd來,不,還是我親自去挑吧。”秦逸急匆匆地跑出病房。
呂霄搖了搖頭,“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腹黑如墨殺伐果斷的反派boss嗎?”
“呂教授,不好了,七床的患者出現了突然嘔血,你快去看看。”此時,一名護士臉色焦急地跑了過來。
“冷明珠呢?”呂霄走出房,邊走邊問道。
“她剛剛被一個男人接走了。”
呂霄腳步頓了一下,“看清那個男人長什麼樣了嗎?”
“哦,他挺帥的,個子很高,好像是個混血兒。”
“比我帥嗎?”呂霄繼續大步往前走。
護士頓了一下,“呂教授是很帥,不過你好像比他矮了一點點。”
呂霄沒再說話。
病房裡靜悄悄的,蕭穎,不,她又想起來了,她還有一個名字叫淩小七。
妹妹死了。
特工組裡出了叛徒。
自己要抓的犯人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究竟什麼是白,什麼是黑,曾經的信仰該不該繼續去信仰,她現在的處境,已經尷尬到這種地步了。
蕭穎從床上坐起身,她走出病房,抬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了和爸爸曾經呆過的家。
爸爸在後院種了一株櫻花樹,他說過,如果有一天她迷茫了,就把櫻花樹下的鐵盒子挖出來。
家裡沒什麼改變,傢俱幹淨整潔,看得出,這裡好像每天都有人在打掃。
熟門熟路地走到後院,她拿起鐵鍬走到了櫻花樹下,鐵盒埋得不算深,只不過在泥巴裡面放得久了,外面都生了鐵鏽,她鼓搗了大半天才開啟鐵盒,可是偌大的盒子裡面,僅僅放了兩樣東西,一份信和一枚徽章。
蕭穎拿起那封信,拆開,一字不漏地看完了信上的內容,然後,她拿起裡面的徽章,端詳著它的圖案,上面是水滴,下面是睡蓮,旁邊還環著一圈文字,不過那是什麼意思,她完全看不懂。
信上說,讓她去找他們,世界那麼大,她要去哪兒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