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瀾愣在原地無言以對,盡管指甲深深地紮進了肉裡,但她心頭的怒火卻沒法對她發出來。
只因門外湧進了一群娛樂記者,他們都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蕭小姐,有小道訊息稱你和若瀾小姐片場不合,剛剛你們兩個的口舌之爭是不是正好驗證了外界的不合傳聞?”
“蕭小姐,據說《奪命雙姝》的女配角原本是林溪,你用一個飯局搶了林溪的角色,網友炮轟你是心機婊,對此,你怎麼看?”
“蕭小姐……”
“別人要怎麼看我,我管得著嗎?為了把戲演好,主演之間有幾句口舌之爭不是很正常嗎?侯導說《奪命雙姝》的女配角簡直就是為了我而量身定做的,我靠演技說話,算哪門子的心機婊?對不起,我要離開,麻煩大家讓一下路。”蕭穎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館。
司機小李已經等在了門口,蕭穎剛上車,大氣還沒喘上,耳膜就遭到了一波轟炸——
“蕭穎,我就走開了一會兒,你就給我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吶,你自己看看,你跟秋若瀾的片場風波輿論又是一邊倒。這次網友鬧得更兇了,直接要你滾出娛樂圈啊,蕭穎,真的不是我說你,混我們這行的,笑容要美,嘴巴要甜,你丫的整天擺出一副誰欠你萬兩銀子的臭臉,到頭來吃虧的又是誰?”
米樂把手機扔在了她身旁,蕭穎連看都看一眼,她支起下巴,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外,“米樂,我有點後悔了!”
米樂舒了一口氣,“你後悔就對了,晚上我幫你約侯導,到時候你給他說句軟話賠個不是,努力征求他的原諒,老實說,《奪命雙姝》這個戲還是很不錯的,你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牢牢抓住它,更何況,能跟秋若瀾飆戲的機會並不多,說不定這一回她也能帶紅你……”
蕭穎回過頭,眼裡透著一抹厭惡的寒光,“要我去蹭她的熱度,我寧願永遠都不紅。米樂,我就在這裡下車,回頭我再給你打電話。”
“你又想幹什麼?別搞事情啊!”米樂備感頭疼,他帶的藝人,一般是帶一個紅一個,只有她,特別奇葩,三天兩頭給他捅簍子,害得他這麼多年在業界揣下的高人氣都快要耗光了。
蕭穎頗感無奈,“為了拍好咖啡館這場戲,我昨晚背臺詞背到淩晨一點,今天早上三點就起床趕去了片場,米樂,我要是不回去睡個回籠覺,回頭搞不定侯導,你確定你不會掐死我?”
司機小李靠邊停了車,蕭穎擰開車門獨自走下了車。
晚秋的晨風吹在身上,感覺涼意難擋,離開片場的時候太匆忙了,竟然連戲服都沒來得及換。
“壞女人,你怎麼不去死!”蕭穎走著走著,耳邊傳來一道罵聲,還未回過神時,迎面就飛來了一塊石頭,石頭砸在了她的額頭上,她頓時覺得一陣眩暈。
“賤人,你竟敢欺負我們的若瀾女神,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幾個小女生二話不說,走過來就是拳腳伺候。
蕭穎抱著頭,任那些或輕或重的拳腳落在自己的身上,比起潑糞,潑漆,潑硫酸,這算不算最溫柔的攻擊?
“賤人,滾出娛樂圈吧,沒人會喜歡你的!”看蕭穎摔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們擔心鬧出人命,幾個人慌慌張張地跑開了。
微風吹過的地方,落葉隨風飄零,蕭穎捂著頭,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她的嘴角不禁浮起了一抹苦笑,“若瀾姐,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會不會為了償還恩情選擇出賣自己的名聲?你呢——
還會不會為了紅,不惜出賣自己的一切?”
也許,這個世界終究是溫暖的,即便全世界的人都嫌棄她,也還是有那麼一個人願意把她捧在手心。
那個舉著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的人,對她說過這樣一句話,“小穎,我的心門和我的世界,永遠都只為你一人敞開。”
為了拍好《奪命雙姝》,她要他別來打擾她,這一別,足足兩個月,現在戲也黃了,她忽然有點想見他。
蕭穎沿著香格裡拉大道走,他的公寓大樓就在這附近,他當時留了一張公寓的門卡給她,此刻真的很受用,電梯裡的蕭穎揣緊門卡,感覺心頭熱乎乎的。
走出電梯,來到1102的門口,她把門卡放上去,門自動彈開了,室內開著桃色的氛圍燈,桌上擺在燭臺,燭臺的蠟燭已經燒了一半,牛排有兩份,烤得七八成熟的樣子,兩個碟子裡或多或少地剩了一點,紅酒是82年的拉菲,高腳杯有兩個,一個高腳杯上還殘留著口紅的唇印,旁邊的那束紅玫瑰很紅,紅得就跟染了血一樣。
蕭穎的腳步不自覺地往臥室走去,透過半開的門,她看見散亂在地上的衣服,有白旋的,還有……一個女人的!
空氣中粗重的喘息聲不堪入耳,濕漉漉的曖昧氣息從大床上那兩條交纏在一起的人身上飄來,蕭穎捂著嘴,雙眉沉重得如同溺水的蝴蝶。
“旋哥,我快不行了,求你放我一馬!”女人求饒的聲音聽起來就跟貓咪一樣溫馴,不經意間抬起頭,她看見門口正站著一個女人。
她看床上游戲的他們,就像在看一場電影一樣輕松。
蕭穎,傳說中的壞女人專業戶,忽然很想見識一下她有多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