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種只有幾個人知道，卻又要瞞著所有人的感覺，很糟糕。
這樣的歡聲笑語，是他們知道真相的人，堆積起來的假象。
……
廚房。
陸家就留了三個傭人在準備年夜飯，其他人都回家過年去了，都在忙著，所以沒顧得上陸錦瑟和傅行止。
男人拿了碗給陸錦瑟盛了一碗雞湯，雞湯熬得清淡，上面也沒有浮著一層油膩膩的東西。
“多喝點湯，補身子的。”傅行止這兩天格外注重給陸錦瑟補身子，她小産，身子肯定會扛不住。
陸錦瑟倒也乖，咕嚕咕嚕地將小碗裡的雞湯都喝完了，然後說道：“之前看二嫂懷念琛的時候，孕吐很嚴重的，沒想到我一點都沒有，還能吃能喝的。”
陸錦瑟隨口一提，是真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住院之前偶爾還會吐得難受，聞到油膩的就會反胃。倒是住院之後，這些正裝都沒了，能吃能喝不吐。
“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你不能拿時安的做例子。”傅行止說得自然。
“也是，可能是我們的寶寶乖呢！”陸錦瑟道，“我也沒有說念琛不乖，就是小家夥看起來乖乖的，其實鬼主意很多的。你說，我們的孩子像誰比較多？”
陸錦瑟不是覺得傅行止可能不太喜歡孩子，想要培養他對孩子的喜歡。
“無所謂像誰。”
看吧，傅行止現在對孩子真的一點都不期待。
“你果然不喜歡孩子。”陸錦瑟佯裝生氣。
“年夜飯之後，我們直接去比利時，我在那邊已經聯絡好了醫院，到那邊去養胎，安靜。”
“？？”陸錦瑟當真被傅行止這句話給驚訝到了，“這麼急？而且，南希姐的官司都還沒有開始打，更不知道這件事什麼時候會結束……”
“你在這邊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傅行止要是這麼說的話，陸錦瑟就不願意聽了，什麼叫她在這邊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
想要反駁，但陸錦瑟發現自己沒辦法反駁他。
因為知道自己的無能為力，還只會闖禍，陸錦瑟眼中閃過一抹自責的神色。
想到姐姐因為自己才不能回家吃年夜飯而要自己一個人留在酒店，想到葉丹霖還躺在病床上，想到……
“七姑姑，你怎麼在這兒啊？”
廚房有一道門，通往主宅後面的花園。
說話的，是一個人從望園過來的陸念琛，小家夥仰著頭，滿臉疑惑地看著陸錦瑟。
“我餓了就過來偷偷喝了碗湯。”陸錦瑟對著自己這個小外甥，生生地將臉上的自責給壓了下去。
“爸爸跟媽媽說你病了，應該在醫院的。”
“我的病好了。”
陸念琛看著陸錦瑟的小腹，想了想，說道：“七姑姑，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
“嗯？”陸錦瑟完全不懂陸念琛想要表達什麼，想著可能只是小孩子一時興起說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