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名字,沒那麼多規矩。”陸南望最後拍板,現在的稱呼只是暫時,以後的稱呼才是最重要的。
飯間,陸錦瑟七嘴八舌說了很多。
陸南望是話很少的那種人,而時安和陸南望沒有多熟,不敢說太多話。好在有陸錦瑟在,不然真的會冷場。
期間,陸錦瑟同學來了電話,她離開去接電話。
少了陸錦瑟在,時安覺得飯桌上的氣氛很微妙了。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正式和陸南望一起吃飯,心中對他有敬畏,所以一直正襟危坐,不敢有半點鬆懈的樣子。
而且現在陸錦瑟去接電話,時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和陸南望說什麼,只能默默吃著面前的餐點,有些尷尬。
“時安,你很怕我?”許久,陸南望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寧靜。
時安本來是拿著筷子夾菜的,在聽到陸南望這話之後,筷子上的青口貝一下子就掉在桌子上。
只聽著一聲清脆的聲音,時安覺得有些窘迫。
“沒有啊。”時安故作淡定地說道,然後將桌上的青口貝夾起來,放在骨碟裡面。
“你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坐在對面的男人很可怕’的氣息,這叫沒有?”陸南望不過是希望自己和時安之間的關系不要那麼等級嚴明。
時安深呼一口氣,既然陸南望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她也只有硬著頭皮說了。
“您是長輩,對我有恩,所以我覺得對您敬畏,是理所應當的,我不敢在您面前放肆。”時安的確不敢在陸南望面前放肆。
萬一一個放肆,陸南望不開心了,那不就完了。
這就是寄人籬下的孩子的心情和想法,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生怕讓收養自己的人不開心,然後她就要露宿街頭。
“‘您’。”陸南望回味著這個詞,聽起來真是個上了年紀的詞。
“陸叔叔,我真的很敬重您,不敢在您面前放肆。”
陸南望早就沒有動筷子,靠在椅背上,單手支著下巴,半眯著眸子看時安。
時安被陸南望這個眼神看的毛骨悚然,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讓陸南望不高興了。總之,陸南望這個長輩讓時安覺得有些難以捉摸。
真的,按歲數的話,陸南望這個年紀當她叔叔,有些牽強。
如果陸南望只是因為答應了外太婆的要求照顧她,還是有些牽強。
所以陸叔叔不惜和陸家大長輩對著來還要照顧她的理由是什麼?
時安不敢想那麼多,也不敢把陸南望想得太壞。
也許,這一切只是她想多了,對陸南望來說,給她一個住的地方,再給她一些關心和照顧,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是她想太多。
一定是這樣。
“對了,剛才聽小七說,幫你拿回手機和錢包的人是傅行止?”
時安記得陸南望好像並不是很喜歡傅行止,於是說道:“在電梯裡面遇到的,他看到我錢包被偷了,就順手幫了忙。”
陸南望點了點頭,沒說太多,但是臉上的表情就已經足夠表明他並不喜歡時安和他接觸。作為一個察言觀色的人,那麼時安肯定是猜到的。
“以後我會和他保持距離的。”時安主動說道,就是希望陸南望能夠放心。
但這話說出來,陸南望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時安,我不希望你為了要留下來,去曲意迎合誰。做你想做的事情,說你想說的話。哪怕是我,你也可以不用怕我。”
聽到陸南望的話,時安有些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