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都過去了。
而且故事很長,許清如不知道該從什麼時候說起。一旦提起那些事情,她心情必然不好。
比如,以為腦子中的微型炸彈失效,但那東西壓迫神經,動手術的話很可能下不來手術臺。
比如,在發現神經被壓迫之後,又檢查出懷了孩子,要麼流掉孩子做手術將壓迫神經的裝置拿出來,要麼就是留著孩子,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腦出血死亡。
在那麼多不確定的因素下,許清如根本不知道和謝晉遲開這個口。
所以,才有了婚禮。
所以,才有了她毫不留情地拒絕謝晉遲。
後來,時坤帶她來了這邊,別人懷孕的十個月裡,可能只是最後要到預産期的時候才會住進醫院,但許清如來了這邊就住進了醫院,身上每天戴著各種儀器。
因為懷孕,她很多藥不能吃,特別是頭疼的時候,不能吃止痛藥來緩解,只能生生的忍下那些疼痛。
加上她流過一個孩子的緣故,再懷孕本來就很容易流掉。
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膽,每天都盼望著自己還能再多撐一天,能夠撐到孩子生出來的那一天。
從懷孕到生孩子那一段,很艱難。
剖腹之後,許清如又接受了腦部手術,將壓迫神經裝置取了出來。
孩子不是足月生出來的,又在保溫箱裡面待了許久。
後來母子平安。
就連醫院的醫生護士都說,母子能夠平安,簡直就是奇跡。
許清如想,的確是奇跡了,所以她不敢再奢求更多,只要安安靜靜在這邊生活,看著孩子健康成長就好。
她想過某一天謝晉遲可能會知道這些事情,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
直到今天他來,在剛剛謝晉遲問她是不是需要給他一個解釋的時候,她才想起那些事情。
她自己經歷過一遍,就沒有必要再告訴謝晉遲,讓他再經歷一次。
幸福快樂可以分成兩份傳遞出去,痛苦難過不行,她不想將這種壞情緒傳遞出去。
……
想說的話應該都有很多,但想做的,也就一件事。
謝晉遲將戒指從西裝內襯口袋裡面拿了出來。
當初他親自設計,親自打磨的鑽石,再親自安在戒託上的戒指。全部都是他親力親為,只為最後將戒指戴在喜歡的女人手上。
戒指還是那枚戒指,謝晉遲託著戒指,道:“這次收了,就再沒有退還的理由。”
許清如看著面前的男人,點了點頭。
祝君安好不如與君同好。
最好的愛情莫過於相濡以沫,攜手白頭。
許清如想,她和謝晉遲已經相忘於江湖過,接下來便是相濡以沫,她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