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個“本來”,將所有的美好都打散。
謝晉遲將車開到謝家,他不住在這兒,十八歲之後就從謝家搬了出去,名義上還是謝家小公子,實際上和謝家的關系不過只剩下血緣。
如果不是……
謝晉遲在看到謝思齊黑色賓利開進來的時候,他收起了思緒。
車子,看起來有些眼熟,但謝晉遲很快在腦海中否認那個想法。許清如和謝思齊不應該認識的,所以那輛車不是謝思齊的,況且,海城開黑色商務車的人不少。
謝思齊從車上下來,將車鑰匙拿在手中把玩。
“走吧,一起進去。”謝思齊淺笑。
謝晉遲點頭,與謝思齊並排往別墅裡面走去。
“聽爸說,白小姐也來了,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結婚?”謝思齊不經意間問道,“人家姑娘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陪你耗著。”
謝晉遲挺厭煩謝思齊老是以長輩的姿態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現在他在謝氏工作,謝思齊是上司,不僅在生活上對他指手畫腳,在工作上也是各種指揮。
“不急。”謝晉遲淡聲說道。
謝思遠見謝晉遲用打太極的方式回應,便也沒有再問下去。
兩人走進別墅,晚飯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兩人回來。
但見到謝晉遲的白以寧卻忽然間走到謝晉遲身邊,說道:“我有點事想先和你聊兩句。”
“有什麼話,等吃了飯再說吧?”沒等謝晉遲開口,大伯母就搶先說了,難得白以寧來的時候謝思齊也回來了,本來就想他們幾個人吃飯,但丈夫非要打電話叫謝晉遲過來。
就這麼白白的錯過了一個好機會。
想到這兒,大伯母看自己丈夫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責備。
“很快的,說好了就進來。”白以寧淡聲對大伯母說道,堅持要這個時候和謝晉遲談。
本來他們兩就很少見面,如果不是來了謝家,可能她連謝晉遲的面都見不上。
謝晉遲環顧了一眼客廳裡面微妙的形式,然後對白以寧點點頭。
想來白以寧白天就給他發過訊息說她和許清如見面,所以這時候來謝家也多半是為了這件事情。
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客廳裡面出去,在謝家泳池旁邊漫無目的地走著。
謝晉遲一直都不在狀態,所以並沒關注白以寧。
“晉遲,有件事我想和你說。”白以寧攥著衣角,看起來格外緊張的樣子。
“恩,你說。”謝晉遲敷衍了一聲。
“我今天和許清如見面了,關於兩年多前抄襲的那件事。”
“恩。”謝晉遲從口袋裡面掏了煙出來,點上,青煙從他嘴邊溢位,讓男人硬朗的輪廓模糊了些許。
“其實……我獲獎的設計原稿,不是我自己的。”
謝晉遲夾著煙的動作一頓,目光冷冷地看著白以寧,她這話的言下之意便是:不是我的,就是許清如的。
白以寧抄襲許清如!
“不是我去拿許清如的設計稿的,是公司的一個設計師,她把設計稿交上來我覺得不錯,所以……但我沒想到她拿的是許清如的設計稿。”白以寧說著,眼眶都紅了起來,“那時候我爸媽逼得急,說要是我在珠寶設計上沒有取得成績,就得回去聽從他們的安排,所以我才用了下屬的設計稿……”
至此,白以寧已經掉了眼淚下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主動認錯永遠比別人揭開真相更容易贏得人的原諒。
她先承認,主動權在她這邊,謝晉遲先聽了她的解釋,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後面不管別人說什麼,他都會抱著懷疑的態度。
“為什麼當時你不告訴我!”謝晉遲蹙眉,眉心都擰在一起了。
想著的,是許清如先前在車上跟他說的話:
因為你不信任我,所以我把孩子拿掉了。
把孩子拿掉了……
白以寧因為謝晉遲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兇語,肩膀一抽,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謝晉遲見不得人掉眼淚,此時心中煩悶無比,一件一件的事兒壓得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