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樓梯下來,循著香味而去,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看到廚房裡面的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裝褲,這麼簡單的裝束卻被他穿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就算他腰間圍著圍裙,拿著湯勺品嘗湯的味道,也絲毫沒有半點的娘氣。
反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原來,這個男人燒菜的時候,是這個樣子。
“咕嚕咕嚕……”時安肚子叫的聲音讓專注於品嘗味道的男人放下湯勺,轉身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時安。
“菜馬上就好了,你在外面等著。”他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不茍言笑的男人笑起來最是致命。
時安心頭一顫,連忙挪開眼去,不再多看這人一眼,轉身往餐廳那邊走去。
坐在餐廳裡面的時安反倒是有些坐立難安了,腦海中全是剛才陸南望圍著圍裙在廚房裡燒菜的模樣。五年前他們兩一同住在甘棠居的時候,都沒見過陸南望進廚房,更別說圍上圍裙親自做菜了。
然而當她真正地坐在餐桌邊,等待著即將上來的菜的時候,讓時安有種她穿越回了五年前,還和陸南望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回憶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那時候的時安還是個青春靚麗的高中生,每天早上因為睡懶覺而又害怕遲到,所以上學的每個早晨都是雞飛狗跳的。
匆匆從樓上跑下來,書包往椅子上一掛,飛快地吃兩口早餐,也顧不上陸南望的叮囑,拿上早就準備好的水果,跑了出去。
或者,週末的時候,時安喜歡在餐桌上寫作業。陸南望有時會在旁處理公務,更多的時候是拿過她做好的作業檢查,指出她做錯的地方。
又或者,閑暇的午後,兩人坐在沙發上一起看一部老電影。浮躁的時安欣賞不來慢節奏的黑白電影,很快就會睡著,醒來時身上總披著陸南望蓋在她身上的毛毯。
……
太多了,類似的回憶充斥著時安的大腦。
她在紐約的時候忙得腳不著地,幾乎不會想起這些事情。
但是一回到甘棠居,身臨其境的時候,時安以為已經忘記的那些回憶,全部都湧了出來。
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那些回憶根本不可能被忘記,已經是她生命中一部分的東西,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當時安沉浸在回憶當中的時候,陸南望將燉了兩個多小時的排骨湯端了出來,清香沁入時安的鼻間,時安很快抽回了思緒。
男人將湯碗放在桌上,“還有兩個菜,你先喝點湯。”
當霸道總裁變成居家好男人的時候,讓時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點了點頭。
可能是看時安的表情有些呆滯,陸南望順手拿了湯碗裡的勺子,給時安盛了一碗清湯,放在她面前,這才重新回了廚房。
他的動作太過自然,自然到讓時安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不妥。
她拿起桌上的陶瓷湯勺,舀了清湯吹了吹,送進嘴裡。
湯裡有玉米和山藥的味道,清醒爽口,湯面上沒有一點油膩,就算是時安這樣剛做完手術的人,也不覺得難喝,甚至有種這碗湯她能喝光的感覺。
很快,陸南望端著另外兩盤菜出來,蛤蜊燉蛋和白灼芥藍。放下菜之後他又折回廚房給時安盛了小半碗米飯出來,放在她的面前。
時安注意到,他只盛了一碗飯出來,隨後就把圍裙取下。
“隨便做了點,你看看合不合口味。”陸南望按照時安五年前的口味做的菜,只是不知道五年過後,她的口味變了沒。
“你還會做菜啊……”時安小聲說了一句,畢竟住在一起兩年,也沒見過陸南望下廚。
“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關鍵不是做菜難不難,而是以陸南望的身份,讓他做兩菜一湯,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